但露丝奶奶没有生气，反而自责道：“是我对不起她。”

    葛珊问：“我刚吃饭的时候听你们说起马妮的事，她是离家出走的吧？”

    “是啊，她已经搬出去快六年了。”

    葛珊讶道：“六年前就搬出去了，我看她年纪也不大，那时候的她还未成年吧。”

    “那时候才十四岁吧。”露丝奶奶突然问了一句，“你见过马妮？”

    葛珊不想说谎话骗她，说：“是的，我见过她，她还把我的钱啊，项链啊，都骗走了。”

    “什么？马妮这孩子怎么变成了这样。”

    露丝奶奶的语气有责备，更有些心疼，“是我，是我没管好她。”

    葛珊说：“奶奶，你当时不应该让她离家出走的。”

    露丝奶奶叹了口气：“我拦不住她。”

    葛珊好奇地问：“你们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啊，好好谈谈不行吗？”

    露丝奶奶缓缓说道：“你是东方政府的人吧，大战后，邪灵军大部分撤退到了魔岛。但是，仍有部分邪灵潜伏在我们身边。”

    哦？又是邪灵啊？

    露丝奶奶叹道：“那时候，我以为邪灵邪灵什么的，既然是邪，那都是与世界为敌的坏人。”

    葛珊沉默。

    露丝奶奶接着说：“其实，邪灵，只是世俗对不受他们管理的人的统称罢了，哪里定义了所谓的好与坏。这些年我也查了许多关于邪灵的事，其实很多所谓的邪灵，只是他们的立场与世界主流社会的立场不一样罢了。”

    “说得太对了。”

    葛珊打断道：“奶奶，我不想骗你。其实，我不是世界政府的人，而是你们口中的邪灵。”

    邪灵！

    “我承认，我是你们口中的邪灵。”

    “我就是昨天晚上，把外面的警察揍了一顿的邪灵。”

    露丝奶奶的手抖了抖，把旁边的碟子碰了下来。

    “哐啷！”

    露丝奶奶感觉自己眼睛有些迷离，同样是短发，同样的东方女子，甚至，同样是邪灵，她觉得葛珊的身影，渐渐地和她记忆里的一个女人重合了。

    马妮出租屋里，桌子上放着一张照片，一个短发东方女人抱着一个混血小萝莉。这个混血小萝莉正是小时候的她。

    而这个女人，是她的妈妈。

    她最后一次见她妈妈的时候，妈妈跟她说，马妮，妈妈走了，以后要好好听奶奶的话。

    小马妮不是什么也不懂，她拉着妈妈的手，不让她离开。

    然而，没什么用。

    因为她妈妈身边还有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其中一个人拉开了小马妮，另一个人带走了她妈妈。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妈妈微笑着，没有回话。

    从此，她就再也没见过妈妈了。

    露丝奶奶的家。

    刘雨鹃听到了瓷碗破碎的声音，心里挺不踏实，忙跑出来走进厨房。她只看到葛珊正帮着露丝奶奶收拾瓷碗残骸。

    只听露丝奶奶用低沉的声音道：“小葛珊，你也是，邪灵吗？”

    刘雨鹃很诧异，露丝奶奶，她发现葛珊的不妥了吗？

    刘雨鹃也不知脑袋发什么热，忙过去解释道：“露丝奶奶你别担心，葛珊的事我会处理的，她其实是个好人，不会伤害我们的。”

    但葛珊却从露丝奶奶的话语中听到了另外一点东西：“奶奶你认识其他像我这样的人？”

    露丝奶奶除了刚刚听到葛珊承认她是邪灵的时候有些失态，但现在已经缓过来了，只听她平静地说：“是啊。”

    葛珊忍不住好奇地问：“那是谁？”

    露丝奶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