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离去后,高要抚摸着胡亥给他的玉佩,脸色通红,双眉拧成疙瘩,手背上的青筋时隐时现,云飞扬在近距离下,借着灯光,看得清清楚楚。
冯孑叹了一口气,又回到低矮小土房里,坐着一动不动,好似一尊雕像。
云飞扬想不出任何帮助高要洗脱罪名的方法,一屁股坐下来,背靠着牢门。
因为无能为力而混沌,因为混沌而徘徊,当痛苦全方位的降临,语言也变成了一种累赘。
脑海里闪过一幕又一幕和高要一起经历的日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还萦绕在他的耳边。
新东方,bj烤鸭,大学生,赚他一个亿一个又一个新奇而又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词汇,从云飞扬的心底响起。
高要的脸色,不知什么时候从通红变成了惨白色。
他曾经也很努力地追求过,很认真的探索过,细致地勾勒未来的蓝图,虔诚地浇灌希望的嫩芽可是风雨说来就来,那么多的寻寻觅觅之后得到的是什么,依旧凄凄惨惨戚戚!
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因为高要的事情,云飞扬陪着他,在牢房外的过道上坐了一晚上,清晨章平和冯孑换班的时候,云飞扬才从地上站起。
天牢里,章平和高要交流了一会。
在咸阳城的街道上,云飞扬随意买了四份早饭,就匆匆赶回地牢里。
饭菜突然变成了难以下咽的街头小吃,老王与年轻人反应不大,坦然接受,李老头不愿意吃,七十五岁老人直接把小吃从牢房里扔了出去。
“小子,你竟然敢克扣伙食,章平在哪,让他来见我!”隔着牢房的圆木桩,老人伸手揪住云飞扬的衣领,气得胸膛起伏不定。
云飞扬被他揪着,也不反抗,更不说话,双眼空洞无神。
老人心有所感,放开云飞扬。
过了许久,云飞扬好像想到了什么,也不管地上被老人丢得到处都是的饭食,飞快跑回太史府。
他想让楚原去找胡毋敬,发动关系,看能不能给高要免除死刑。
“始皇帝有特别的豁免权,但这么久了,没见他用过一次!”
胡毋敬听完云飞扬的描述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高要犯的是死刑,而且他的身份c地位,也没达到嬴政为他使用豁免权的程度。
嬴政的这个权力,是臣子与君王之间双方博弈,互相妥协的产物!
眼下只能寄希望于胡亥的身上了,云飞扬为高要祈祷。
如果不是自己跟他普及律法,高要也许就不会痴迷上这东西,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档事情。
云飞扬将他禁锢在自己的世界里,祈求着虚无缥缈的原谅。
咸阳天牢里,胡亥回来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落寞。
“高要,父亲没有答应我,对不起。”
胡亥坐在过道上。
这个答案昨晚在高要的脑海里出现了无数次,现在得到验证,气血上涌,心中憋着的一口气无法吐出,高要晕了过去。
在梦里,高要看见自己坐在未央宫的大殿里,群臣面对自己惶惶不安,一念之间决定众人生死。
而后咸阳城烽火连天,喊杀不断,有人把高要从皇座上扯了下来,将他从梦中惊醒。
高要从怀里摸出胡亥递给他的玉佩,颤抖着双手,还给了胡亥。
“胡亥公子,你的这份恩情,老高记下了!”
云飞扬回到和高要第一次去的小酒馆那里,找到了那张桌子,把它买了下来,恍惚中,隐约看到了前些日子高要在桌子上用酒水写下来的御膳房总管五个大字。
回到太史府,云飞扬做了几道菜,鱼香肉丝,扬州炒饭,宫保鸡丁,红烧猪蹄。
这是云飞扬和高要第一次见面时吃上的饭菜。
天牢的过道上,胡亥已经离开,云飞扬把从小酒馆那买回来的桌子,放在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