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重的一条狗。兄长我还是大才,这个你说的,这个大才相离院需要,那朝堂之上也不嫌弃嘛。”
“兄长真是好算计。”
“哪里哪里。”司空玄苦着脸:“这不还是被你绑在贼船上了吗?只是船翻了,愚兄应该勉强能保住性命,那朝堂上就别想了。”
“兄长如此随性洒脱的人,受得了朝堂上拘束?仅仅是每日朝堂的跪拜山呼。只怕会折辱得没命吧。”幕四不屑司空玄的小人嘴脸,说好的大气磅礴的古儒呢?
“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幕弟也。”司空玄大笑:“愚兄就提酒仗剑,和幕弟疯狂一把吧。”
来传旨的不是内侍,而是思念郎君心切的韩茹萍。旨意大概就是,着院长幕四带领相离学院的教习和优秀学子随驾狩猎,其中特别点名,司空玄c闻人楚楚c云朵,说这几人德才兼备,修为惊人,乃是年轻一辈的翘楚,这次同去狩猎,若有收获,将不吝赏赐。
幕四随手将圣旨丢在桌上,看着司空玄和韩茹萍腻歪着远去。他知道此次前去虽然凶险,却并非没有生机。楚楚背后有悬空岛,最多也就是被绑缚送还给她家族前辈,而云朵出身家世他不清楚,但只要她不是一根筋,应该也无性命之忧。就算是自己,只要从此回归宗门,不过问乌坨之事,也应该能保住小命。朝堂灭的不是自己几人,灭的是相离学院。
但是,这不是杀人,这是诛心。会诛杀自己和云朵的道心。若是道心破碎,就算比球大好上几分,也好不了多少。此刻的球大还在墙角抱着酒坛呼呼大睡。
“想明白了?”云朵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幕四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看着球大。“即便被天涯追杀,被挫骨扬灰。神屠在手,道心不灭。”原来她那把战马刀还有这样一个霸气的名字。
幕四侧头看着少女,他不知道这个少女为何这样倔强,他想告诉她,太钢易折。
“师弟,你这道为何我家族传承的法诀叫屠神?为何刀名神屠?”云朵低声道:“因为我的先辈们面对神也不曾屈服,他们杀过神,灭过神国。虽然我也不知道神是什么?神国又是什么?但是那一定是远远超越我们想象的存在。所以,一个朱焕又算什么?”
“是呀,一个朱焕又算什么?”幕四笑了,压抑在心头的大山消失,如果面对一个乌坨国主也要屈服,如何横渡归墟,去面对令父亲都要绝望的存在?他想起那个寸板渡海的人。他要砍下那个人的头颅。
“师弟,你知道师父为什么蜷居这样一个小小的学院?宁死也不逃离?因为守护,他守护的不仅仅是这学院,守护的是那些底层蝼蚁也有修行的希望,也有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同等呼吸的权利,所以学院才有有教无类。只要你有一颗强大的心,不管你是农夫的儿子,还是铁匠铺的学徒,或者是酒楼的小厮,更甚者是青楼的娼妓师父在我心中就是圣贤,比肩太古圣贤的伟大存在。”
十月已经是暮秋时节了,幕四带着相离院众人踏上未知的道路。他在离开相离城时深深地凝望这座日渐萧瑟的城池。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回来不,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对这仅仅待过数月的地方有如此深深的眷念。也许是秦府别院屋脊,也许是相离学院破碎的擂台,或者是那个女人骑着毛驴的吟唱,还有那画卷上十个血红的字,更有那从星空中坠落的死亡。是这些让他感觉呼吸都沉重了,红尘却不再是浮华,而是厚重。
“幕弟,干嘛表现得这样悲壮?”马车上的司空玄躺在韩茹萍的大腿上,嘴上叼着根野草,他一会抬头看天,一会看云,好不逍遥自在。“放心,死不了的。萍儿可是说了的,韩国公为我们做了保,再说了,咱们都是有背景的人,国主他老人家明察秋毫,洞悉天机,可不想杀了小的,招来一群老的,皇室一族虽然高手如雨,强者如云,但也经不起那样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