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焦急,想与他说,你听我解释。
不及举步,他先开了口:“那天你说去城外看杨姑娘母子,但有人告诉我,你去了崇元寺,见的是太子。”
我头脑胀痛。
又是这样怎么又是这样?我跟佛寺是有冤有仇吗?为什么一去礼敬烧香,就屡屡会生出许多的后患来?
当日下雨,太子递了方巾给我擦脸上的雨水,我忘了把方巾还给他,回来换衣裳时才发现信手塞在袖中了,料想太子不会再要回去,我就省得麻烦,随意搁在了一旁,后来也忘了再去收,一个疏忽,它今日就落到了韦真境的手里。
韦真境近来心绪不稳定,无益于养病,凡事我都要让着他,我努力和颜悦色地想解释给他听:“独孤定辰一定又添油加醋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听她胡说。那天我的确去看望了新桐堂姐,后来我才”
“后来你才去崇元寺见了太子?”
“我不是去见他,我们是偶遇。”
“又是偶遇吗?”
天底下的事,就他娘的有这般凑巧,凑巧得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他说:“你心里有太子,更从未放下过,对吗?”
“”
他这是何等的浑话!
我竟不知他是这样看待我的。
没错,我杨仙儿只是生作了小小女儿身,但我一生也光明磊落,不做有愧于天地的事,我起先嫁他并非对他有情,然而朝夕相对我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我不介意他的病弱,更为了他,一辈子没过得这般小心谨慎过,如今他倒怀疑我出去私会情郎了?
他当我没有心,当我的心不会痛的吗?我怒极了:“你信独孤定辰不信我?那好,我们和离了你去娶她,同她过吧!”
我受够了这种猜忌。
若不能坦诚交心,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我有自己的家,我可以回自己的家,我不受他无端的怀疑和指摘。
“仙仙!”
转身离开,他急忙扑来抱住我,我正在气头上,用力挣脱推搡了他,他倾跌在地,却依然撑着案台直起身,惶然牵住我的衣袖,再抓紧了我的手:“你c你别走”
他一急,气喘不稳,连连咳嗽,咳得整副身子都在剧烈颤抖,可他牢牢抓住了我的手不肯放开。
我心疼他,但是想到他方才说的那些混蛋话,我就硬起了三分心肠,捏紧拳头,别过脸去,对他不予顾睬。
他体弱,惊急挽留我之间,跌在地上无法即刻站起来,他强抑住咳,几乎是跪在地上求我:“你原谅我我不是有心要猜忌什么,只是我的病我的病况一日比一日沉重,自感大限将至,我怕你离开我!仙仙,求你别走,你不能走”
我胸腔中倏忽闷痛。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我回过头,他跪在地上,病容萧萧,双目泛红,我心酸难禁坠下泪来,反握住他的手,转身跪下扶着他:“傻瓜。你以为我在为自己找后路吗?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心中没有太子,他是君我是臣,我对他只有敬。还有,你的病会好的,薛老头说你能和我一起活到一百岁。”
他低下脸,点点头。
“来,起来。”我擦了泪,扶他坐回榻上,“我出去一趟。燕浓会来照顾你,喝过药,你就先睡一会儿。”
他没有松手,急声追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说:“找独孤定辰算账,她不是很爱在我们中间挑拨吗?事情可一不可再,这次我非要正面警告她不可,如果再犯,就休怪我告到御前惩治她了。”
“你性情冲动,切不可伤人!”
“放心,我绝不动手打她。”我掰开韦真境的手,“我去去就来,你睡醒就能看见我。”
一个人的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