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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沉静,无梦到天明。

    我醒来时,因睡眠安稳,故身心颇为舒畅,却仍旧赖着不想起,遂揉揉眼睛,慵慵然伸了个懒腰。

    一个清雅的声音不远不近飘过来:“醒了?”

    我循声侧过头,见韦真境正披着一件外袍坐在窗前,时辰还早,晨光微蓝,透过窗落在他身上,他发鬓微乱,同是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嗯。”

    我一面应声一面爬起来,喜服还穿在身上,里一层外一层穿得这么累赘,亏我能舒舒坦坦一觉睡到天明。

    腰带穗子缠在了一起,我想解开,手移动,一方帕子不知从哪里被勾了出来。

    “这什么?”我低头拿起瞧了瞧,不过是一方雪白的帕子,“好素的帕子啊,这肯定不是我的。”

    说着,就随手丢开了。

    睡了一夜,醒来我有些口渴,就穿鞋下床,一面解着缠绕在一起的腰带穗子,一面去几案上取青瓷小盏倒水喝。

    韦真境提醒我:“柜中有你的新衣裳,选件颜色讨喜的穿上,清早要去给爹敬茶。”

    我喝了半盏水,转着青瓷盏,头也不回,只点头答应道:“我正是娇俏如花的年纪,人又长得漂亮,选来穿的衣裳没有不好看的,就不用你多叮嘱了。”

    喝了一盏半的水,我去柜中找了件团花纹的绯色衫裙,自去换上了。

    我抱着换下的喜服出来,看到韦真境坐在榻上,对着那块被我扔下的白帕凝思出神。

    才想张嘴问,那帕子是不是他的?不及我开口,他兀然起身,连披着的衣袍滑落了也不顾,径自去书格子里翻找出了一柄匕首,再折回身来。

    我心口“突”地一跳,觉得大清早动锋刃刀兵,实在是不吉利,忙趋步追问道:“你拿匕首做何用?”

    韦真境不答我,行至榻前,拔出匕首,转瞬间已划开手掌,他弯下腰,将渗出的血轻拭在了雪白的帕子上。

    见状,我吓得脸白:“你你做什么?”

    韦真境按着伤口,回身看我一眼,淡淡道:“没事,不用在意。”

    不知他划拉的伤口有多深,反正是血一直往外渗,按都按不住。

    我急急地问:“伤药有没有?”

    他指窗边墙角说:“在那边的盒子里。”

    我慌忙去找了伤药来,给他倒在了伤口上,再从袖中抽了干净未用的帕子,要简单给他包扎一下。

    他却飞快缩了手:“不要,太显眼了。”

    我道:“什么显眼不显眼的,先止血吧!”

    “不要。”

    “你受伤了。”

    韦真境握着那只在流血的手,固执地摇头:“小伤而已,不要大惊小怪,已经上过药了,很快就能止血。”

    我心里直冒火,瞧着他瘦削和太过于白的脸,不禁冷嘲道:“我知道你的病为什么好不了了,你这般不懂自珍自爱,就算给你加寿百年也不够这样糟践的。”

    他怔忡:“你说我轻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难道不是吗?”

    “我那是——”

    “你要是爱惜自己,先是不该用匕首割伤自己,再是既然伤了,就要好好上药包扎。”

    韦真境被我说得愣在那里,我趁机抢步过去,强行用帕子在他手上绕了两圈,不紧不松地绑上。

    他垂眼看看自己的手,再抬眸看我,微微拧眉:“你,你是不是不知那帕子是做什么用的?”

    我觉得他很傻,既已说过不是我的,我还关心那帕子作甚。

    他却只是目光颇为探究地打量着我。

    我不甚在意地摇头,亦探究觑着他:“莫不是你也嫌它太素?但即使如此,也不用割自己的血给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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