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长子的,这其中的用意,我一个小小臣女都看得明白,武皇后岂能不知?皇后满心欢喜,非常在意太子,她的母爱里有很大的霸道和掌控,我不想做这种太厉害女人的儿媳。”
三哥微叹:“仙仙,你想得好像有点多了。”
“若是为性命着想,想再多都是应该的!”我郑重道,“李弘是武皇后的长子,她爱他胜过一切,万一李弘的身体真的只怕到那时,连守寡都是奢望,我得被逼殉葬,到地底下去陪他。”
“这不行!”
三哥惊骇,猛地站了起来。
我说:“当然不行,要不我拼命跑什么?”
三哥道:“你拿剑那会儿,嘴里说早晚都是死,我听着就不对劲,原来你竟将全部的事情想得如此透彻,看来还好,总归不是个金玉其外的草包。”
“我草包?我比谁都聪明好吗?”我张牙舞爪地生气反驳,“只是有些话大逆不道,不能明着说。”
“那你有什么打算?”
“还能怎么打算,信上不是写得很清楚了?反正你们说我有病,我就顺水推舟,借这由头逃离长安。我人都不在了,又那么可怜,陛下是明君,总不能再追究观国公府什么罪过吧?”
三哥沉思摇头:“你未免天真,将此事想简单了。这江山姓李,寻人布告贴出去,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枉然。”
我不信:“怎么会?我改换妆容,穿上不打眼的衣装,混到普通市井民妇中去,小心不惹祸端,谁能找得到我?”
三哥道:“就算你能躲过去,不会被人发现,难道你就从此不回家,不要爹娘了吗?”
他说到了我的伤心处,我何尝没有想过这些,但入宫十有八_九就是死,不死也是抑制天性穷煎熬,会生不如死,与其如此,我愿意选择在无穷的思念中活着。
人生一场,左右都是为难,前进后退都不得圆满。
我灰心失望,坐下来又捂住脸哭。
三哥过来,搂我在怀里轻声安慰:“小祖宗,我们有话说话,没有办法想办法,求求你别哭行不行?我最见不得你哭了,你一哭,我心里就全乱了。”
我突然就想起早上他那一跪。
当时剑在我手上,我是真想过一了百了,但内心怕死更想活着,我真的好怕自己一个冲动抹了脖子,骄傲如三哥,从小也没求过爹娘什么,他看我哭,想都不多想,急忙跪下来求爹别叫我伤了自己
我心里暖暖的,哭了又笑:“我不知道我的眼泪这么好使。”
“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
“那我继续哭吧。”
“别!停,停住。”
给我擦了泪,三哥无奈长叹,他沉吟片刻后,对我说道:“太子的身体不好,这也是我最大的顾虑,说心里话,我根本不想让你去做这个太子妃,只是皇命难违”
有足音走上这桥来了。
天色已黑,这桥地处僻静,自当不会再有人经过。
我们在这里说了好些话,大都是不能拿到明面上去的,因此格外忌讳传到六耳。
杨庭云警惕地立身,厉声喝问:“是什么人!”
我亦心惊躲在他身后。
一道颀长的身影慢慢走上桥来。
剑眉,朗目,俊雅的样貌——是他?!
我正愣神,那年轻公子已停下,他看看杨庭云,然后朝我伸出手来:“你的东西落在我车上了。”
一方翠色锦帕包住的物什。
我诧异,回头看看包袱,那锦帕里包的是一些金银和值钱的首饰,是我带出来以作今后之用的,居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下了?
杨庭云侧首,与我低语:“这个人好面熟啊”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