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放在心上的人,想必他背上有更重的伤,可我是姑娘家,不能去扒一个大男人的衣裳。
我气急,使劲摇他:“贺兰敏之,你说话啊!”
他浑身猛地一阵颤抖,继而慢慢转眼来看我。
我尚未再说什么,他双目便涌现了一圈朦胧水泽,兀地拥住我,低声呜咽了起来:“敏月我好想你。”
敏c敏月?
贺兰敏月,那是他的亲妹妹,不过早已故去了。
我挣扎道:“我不是贺兰敏月。”
“敏月敏月”
贺兰敏之却越搂越紧,令我挣脱不得。
唉,看来他是真的醉得不轻,竟能将我看作贺兰敏月。
不过,贺兰敏之无父无母,唯一一个妹妹在乾封元年也被武家兄弟毒死了,他一个人孤独活在世上,无牵无挂甚是可怜。
算了,能得一时宽慰是一时,抱吧抱吧,我只愿别有人看见,不然本姑娘一生清誉就完了。
贺兰敏之哽泣喃语,也不胡言乱语什么,唯一声一声地唤着“敏月”,他从来没在我面前哭过,难得看他哭这么一回,我听着他口中呢喃胞妹的名字,不由得被打动,也为之伤怀。
他哭了片刻,忽然没了声音,我正迟疑间,他扶着我肩送开些距离。
“敏之兄——”
我的一句敏之兄长还没叫完,他就惊骇睁大双目,忙不迭推开我,以他最快的速度爬起来,狼狈逃也似的跑掉了。
“喂,你把我带回殿上”
终究是说晚了,眨眼间贺兰敏之的身影就消失在园门后。
我嘟囔埋怨:“过河拆桥,真不仗义。”
看样子,哭一哭他是稍微清醒了,兴许发觉对着我哭太丢脸,所以才跑的。
我杨仙儿纵然不是君子,但也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女子,揭人短处不是我爱做的事,既然贺兰敏之如此介怀,那今日之事,我发誓往后一字不提便是了。
只是惆怅,天要黑了,寻不到路。
后来我又在园子里耽误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终于遇见两个送灯油的宫女,她们说我走反了方向,亲自送我回了前殿。
爹娘久不见我,都急坏了,问我做什么去了,我说因为贪玩误入林苑走不出来,他们见我安然回来,到底是踏实了,碍于是在陛下面前,就只说了我几句。
殿中灯辉亮如白昼,宴乐还在继续,众人欢快嬉闹。
我注意到,贺兰敏之不在,荣国夫人杨氏身边的座位是空着的。
太子也不在。
东宫里药膳不断,想必身体孱弱的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果真,直到小公主闹着乏了要回宫,帝后哄不住只好让今日盛宴散了,各朝臣及女眷依次退离,太子的确再未出现过。
走了好远一段路,我突然发现我的披帛落在了殿上,这身衣裳是周婳送的,披帛更是她花费了好大心思挑的,就这样丢了对她不住,我就暂舍了爹爹娘亲,急急忙忙跑回去拿。
长长甬道上,迎着我来了一盏灯笼。
“仙儿。”
我的爹和娘嗳,怎么是太子呢?
我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太子伸手搀住我:“不必多礼。你走得这样急,是又遗失了什么?”
他笑着将手上的披帛递给我。
我惊诧万分,迟疑接过了:“它它怎么会在殿下手上?”
“我小睡了片刻,没想要寿宴散得比我预想中要早,来时已不见了你,座位上却落着这条披帛。”太子说道,“下午时,我还担心你说不辨方位,找不到回前殿的路,差黄钟去找你,但你走得好快。早就知你聪慧,是我杞人忧天了。”
我将披帛披好,听到他说,曾经让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