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子夜,三人玄衣携剑,离开了常青楼,轻轻巧巧的来到了皇宫外。
面对高高的宫墙,唐云曦回头问聂春巧,“你跳得过去吗?”
她仰起下巴,“十二岁的时候我就爬过这墙了。”
厉天宏不屑地说:“爬墙和跳过去根本不一样好不好?”现在上哪儿去给她找梯子?
唐云曦却伸出一手,平举在空中,对聂春巧说了句,“要我帮你吗?”
她看着他的掌心——白皙,却不乏长时间握剑的细茧。平日里握住他的手时,也能感觉到他指腹上有一层因为弹琴而磨出的薄薄硬茧。
他本来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这一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总替自己选了一条又一条比普通人更难走的路,如今,还要以性命来赌……忽然心里一酸,她猛地提气跃起,脚尖落在他的掌心上,他的手掌向上一送,她便落到墙檐的瓦片上,看了一下墙内的动静,又纵身跳了下去。
这下子连厉天宏都被吓住了。他第一次看聂春巧施展武功,这轻功还真的是超出他预料的精妙,他脸色一沉,“这丫头来历古怪,一直说瞎话骗人,云曦,怎么能相信她带的路?”
唐云曦一笑,“我只信她没有害过我。”他拍着厉天宏的肩膀,“你去吧,我们分头行事。只要你那边先闹起来了,我便想办法潜入天牢。”然后,他抬头看向墙檐儿,不必借力,便越过将近三人高的高墙。
皇宫,自古以来,历朝历代,无论哪个国家,都是一国的心脏所在,重兵把守。诏河的皇宫据说是一位懂得奇门遁甲之术的人亲自设计,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行刺,普通人入宫的第一年,先要熟悉各宫之间的环境布置,否则很容易迷路。
聂春巧在唐云曦入宫之前,先替他画了一张地图,让他牢牢记住宫里的地形,和每一条路径的行走方向和方法。
这里,有点像个小八卦阵,从东边走进,绕了一圈,到最后又从东边出去了。
唐云曦的记忆力惊人,看了两遍之后就将那地图熟背于心,还默画了一遍。聂春巧不得不真心佩服,但她也提醒道:“看到的,和亲身经历的毕竟有所不同,何况白天找路都容易迷路,更别说晚上宫里那么黑,挂着灯火的地方我们不敢去,没有灯光的地方又很容易看错路。所以,你必须跟紧我。”
唐云曦很顺从地应着。
两个人从脚踏皇宫地面的那一刻起,就全身高度戒备,提防时刻可能会发生的状况。按照约定,厉天宏没一会儿功夫就在太子寝宫那边闹出了动静,连这边的侍卫都被惊动,纷纷说着,“太子宫殿那好像出事了,赶快过去!”
聂春巧和唐云曦暗自高兴,等人群散乱地跑向那边之后,两个人才悄悄从暗影中走出,沿着事先计划好的路线向天牢移动。
那天牢位处于皇宫最黑暗的角落,虽然靠近北宫门,但是北宫门周围驻扎的都是皇宫禁卫军的人马。
这些人,即使听说太子寝宫出事也没轻举妄动。宫内宫外,有诸多人马守卫,每一组人马各司其职,厉天宏能够吸引的其实只是第一波人。
天牢的入口,在一个月亮门之后的小院深处。乍看与普通的妃子宫殿后花园很像,这正是它的隐蔽之法。
当聂春巧和唐云曦来到这里时,月亮门外站着两名士兵,纵然已是子夜之后,那两名士兵依然精神奕奕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困倦之意,只是偶尔悄悄地和同伴说上几句话。
聂春巧和唐云曦对视一眼后,忽然将自己所穿的黑色外衣扯落,丢在旁边的草丛里。藏在里面的那一身,是墨绿色绣花的连身长裙,一看她,就是个俏丽可人的小宫女。
她走到那两名士兵近前时,那两人喝道:“站住!什么人?”
聂春巧故作受到惊吓,“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