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吗?”车祸前几个月,单南荻才去喝过学弟的喜酒,当时的学弟刚经历失恋的打击,谁想得到现在却成了幸福的已婚男人?而他的婚姻,却一败涂地。
“是啊,刚满五个月,肚子有了点形状,她却越来越坐不住,还照常上山去茶园做事,我爸说这胎肯定是个活泼的男孩。”曹亚劭容光焕发,藏不住将为人父的喜悦。
单南荻很羡慕他,但无法接受这份好意。“我再和小千说看看吧。”
“什么说看看,你们一定要来啊!我跟香香说,大嫂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人,她可是很期待见到她呢。”
“你真大胆,竟敢在老婆面前赞美别的女人。”单南荻淡笑。
“她才不介意,她很清楚,我的心就像铜墙铁壁打造的保险箱,里头只装着她一个。”
“啧啧,学长,你真肉麻。”蒋棻做个起鸡皮疙瘩的表情。
“什么肉麻,这叫做恩爱,你羡慕吧?”曹亚劭咧嘴笑,一脸有妻万事足的幸福模样。
“是啊,我羡慕两位学长的老婆,生活悠闲,有人养也有人疼爱,不像我得自立自强,想出国留学还得自己存钱,好不容易爱上一个男人,却是个薄情寡义的混蛋。”蒋棻艳唇一撇,眸光尖锐地望着单南荻,电话却正好响起,他拿起话筒。
“请问……是单建筑师的办公室吗?”小心翼翼的语气,是柏千菡。
她的嗓音其实很甜,语气却总是清冷,此刻怯怯的口吻罕见地带有娇弱的韵味,他不禁想逗她。“不是,你打错了。”
“啊,对不起,我又打错了——”她的道歉在听到低笑声时中止。“是你!我没打错啊,你干么骗我?”她忿忿的。
“连自己丈夫的声音都不认得,你还好意思怪我?”他低笑。
“我先前都打你手机,第一次拨你办公室分机,大概是按错号码,还冲着对方喊‘老公’,讲了好多话,他才打断我,好丢脸。”对方大概是错愕得忘了阻止她,任她滔滔不绝地说了半晌,才表明他并非“单建筑师”。
她忸怩的口吻,听起来煞是可爱,他微笑。“他赚到了,平白有位美女喊他老公。你该不会把他当成我,对他撒娇吧?”若是,那人还真是耳福不浅,连他都不曾听她撒娇。
“才没有,我是有正事找你,顺便跟你报告我今天的‘战绩’,我和妈发现一个传统市场,我买到好多便宜的东西喔!”她雀跃地报告。“我买了一组超神奇的不沾锅,买大送小,不用一千元;还有很方便的衣架,夹住衣物后,轻轻一拉就掉下来。还有一件五十元的短裤,花色很可爱,我买了好多件,跟老板杀价,他让我打八折呢!”
“你会杀价?”他惊奇,购物向来刷卡了事、从不费神看标价的柏家小公主,居然学会斤斤计较了?
“我看妈她们跟店家讲价,看了几次,就自己学着跟老板杀价,我一开口他就答应了。”她好生得意。“对了,你中午会在办公室吗?我想过去找你。”她总算想起打这通电话的真正目的。
“我在,你现在就可以过来。”她不会开车,以往出入都搭计程车,他叮咛:“你搭计程车的话,记得一上车就开手机,记下车牌——”
“我要搭公车,路线都查好了,我想给你送便当,你还没订午餐吧?”
“……还没……”他的震惊加上了迷惑,失忆好像令她变成另一个人,净做些从前不会做的事,逛传统市场?杀价?搭公车?为他做便当?养尊处优的柏家小公主,为何愿做平凡小妇人?
他蓦然领悟——她是在学习当个妻子,当他的妻子……这个认知令他心坎一紧,久久的颤动不止。
他恍惚地抬头,曹亚劭不知何时已离开,蒋棻仍坐在他对面,仍是那副浑身带刺的坐姿,眸光却已化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