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映儿手脚戴着手铐、脚镣,被关在一处地窖里,已有多日光景。
她行骗天下多年,不料此时却栽在最大骗子公孙赏的手里。
公孙赏当时明明和许媒婆联合要她顶替公孙姑娘上花轿,如今却又矢口否认,只说是媒婆和她妄想南宫家家产,半路换将,将他妹妹扔到外国商船上,自个儿则顶替嫁入南宫家享尽荣华富贵。
见鬼了!明明就是公孙赏找到了妹妹,妄想要回到南宫家分杯羹,才想出了这等歹毒计谋。
偏偏人家是个县令,而她则是个曾经伪装县令之妹的骗子,现下就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哈哈哈……」金映儿放声大笑着,希望能产生一些热气,好停止身体颤抖。
这地窖不见天日,石壁的寒冷直到骨子里,她头昏脑胀、睡睡醒醒,全身伤口抽搐地痛着,感觉大病即将现前。
若她真的已有身孕,孩儿怎么禁得起这种折磨。金映儿看着摇曳烛影,不知道自己还得在这里待上多久,而她甚至已经痛到没法害怕被关在暗室一事了。
南宫啸天怎么还没来救她?洪管事应该已经告诉他,她被带走了啊,她苦撑了这几日,就是要给南宫啸天想法子的时间……
门锁被打开的声音,让金映儿一震,身子因为恐惧而蜷缩成一团。
她没有装睡,反正装睡最终还是会被鞭子给打醒。
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金映儿没有避开眼,只是漠然瞄了马脸公孙赏、师爷和两名衙役一眼。
公孙赏走到她面前,一名捕快立刻拎起金映儿的领子,把她整个人四肢大张地铐在墙上的行刑架。
手脚一被拉直,金映儿手铐脚镣的重量便全都压在四肢鞭痕上头,痛得她小脸皱成一团。
「承认自己和许媒婆密谋南宫夫人一事了吗?」公孙赏问道。
「承不承认都是死路一条,我何必呢?」她冷哼一声,圆眸凶恶地看着他。
「还耍嘴皮!信不信我打得你变成活死人!」公孙赏看了衙役一眼。
衙役举起长鞭,金映儿眼里闪过一阵恐惧,却立刻闭眼放松身子,任由长鞭在她身上挥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这几天被打的心得便是——身子愈紧绷,被打时愈是疼痛,若是吐气放松去迎接鞭击,还好过一点。
衙役打了数十鞭,鞭鞭都见血之后,公孙赏才让他们停止。
一时之间,地窖里只剩下金映儿的痛喘及血液滴地的滴答声。
「把我打成活死人……我不能在大家面前坦白……对你也没什么好处……」金映儿奄奄一息地说道。
「金姑娘,你年轻体壮,你父亲可禁不起折腾啊!」师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爹若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金映儿掀开眼皮,一副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神情——虽然她脸色像鬼,流血似汗滑落的模样,离死似乎也不远了。「我死了,不过是公门底下又多了一个冤死魂罢了。就看南宫啸天愿不愿意对你们善罢干休了,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嘛。」
公孙赏闻言,马脸拉得更长,连忙眼色惊惶地看向师爷。
南宫啸天确实派了人追踪他们,这几日甚至还堂而皇之地登门要人。
要不是他以金映儿父女之前假冒县令妹妹一事正在审案为由,拒绝了他;要不是国家有令,私劫人犯、欺凌县府官员,视同叛变造反,南宫啸天应当早就派人夺回了金映儿,让那个女骗子坐回南宫夫人的位置了!
他万万没想到南宫啸天竟会这么固执地要守着金映儿,害得他现下什么计划都变成空了。
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异母妹妹如今被挡在南宫门外,除了尽快逼得金映儿认了蓄意冒名上花轿一罪,好让她入大牢之外,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