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雁萍见状,不禁更恼王春安,王春安真该死,不仅惹了她,还毁了明雪的名声,这会连母后都被气出毛病来,这口气不出怎么行!
她快步往外走去,她这回定要王春安好看,顺便也替明雪讨回公道,让这小子当众向明雪下跪认错,还明雪清白!
她跨坐上自己的白马,熟门熟路的出宫去,只是她出宫不久,忽然一支箭朝她的马射来,马的脖子中箭当场倒下,她也跟着吃惊的跌下马背,正要吃力的由地上爬起身时,一群人蓦然出现并在她头上罩了黑布、嘴上蒙了汗巾,她连喊救命都来不及就已被迷昏过去。
深夜里,太监提着八角灯笼领着唐元宁与陆明雪进宫,两人走在宫中刻花的石板路上,因为不晓得为何半夜被召进宫来,脸色均是凝重。
太监领他们至承干殿,两人进殿后见到皇上与太后坐在里头,立刻就要下跪问安。
“不用多礼了。”谷若扬在他们屈膝跪下前挥手道。
两人这才又站直身,抬眼朝殿上的谷若扬看去,见他脸色带着焦虑。
唐元宁与他相识多年,鲜少见到少年老成的他出现这种神色,这表示事情恐怕很棘手。
“不知皇上与太后娘娘找元宁夫妻前来所为何事?”唐元宁开口问。他和皇上交情深,皇上允他可不必自称草民。
谷若扬沉凝着面容,瞧了一眼脸色忧虑的太后后才说:“雁萍失踪了。”
唐元宁与陆明雪具是一惊。“昨日长公主还到寒舍,怎么今日就失踪?”他惊讶的问。
“莫不是长公主今日又出宫,沉溺于宫外趣事,一时忘了归来?”陆明雪也问。
“不,雁萍是遭人袭击。”谷若扬沉声的说。
两人神色大变。“敢问皇上,是如何确定长公主遭人袭击的?”唐元宁吃惊的再问。
“雁萍的马中箭,尸体就躺在离宫三里外。”谷若扬道。
“长公主遭袭是大事,皇上找元宁夫妻来,莫不是想元宁私下动用关系帮忙找人?”唐元宁已然明白自己为何夜里会被召进宫来。
“你不愧是朕的知己,只有你晓得朕在顾虑什么?”谷若扬点首看向他,两人眼神有默契的交流,像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让陆明雪看在眼底,忽然有了了悟,自己丈夫与皇上的交情真非一般,比她想象的要更深入,只是两人平日不轻易展露出来。
谷若扬身为九五至尊的皇帝,西朝的君臣相处尚且得避嫌,更何况与商人间不能有徇私勾结之事,相反地,还得处处加以限制和干预,因此对外皇上并不能表现出偏袒之举。
而自己丈夫是个不矜不伐、谨守分寸之人,不会为谋取厚利而利用与皇上的关系在外张扬,皇上也明白这一点,才会对他另眼相待,真心视为朋友。
此刻她更细想起来,西朝历代君王对商人皆不友善,唯谷若扬登基后,提高商人的地位,促进西朝经济繁荣,她相信这也与元宁有关,是他让皇上对商人的态度改观的。
她正思及这些,忧急的太后早已忍不住打断——
“皇上,元宁固然可信任,但毕竟是民间的人,让他去找雁萍这容易吗?哀家瞧,还是派出禁卫军去寻才行!”太后心急爱女下落,并不赞同让一个商人代皇帝出面寻人,认为这效果不大,还只会耽误救人的时间。
“若让人晓得雁萍被人掳了去,那就算找到人回来,雁萍的名声也全毁了,回来后让她如何见人?”谷若扬说。
“这……”她也有想到这一层,只是一想到女儿的性命安危,也就顾不得这些了。
“另外,掳走雁萍的不知是何人,目的又是什么?若只是一般匪徒掳人索钱,咱们给了钱事后再剿人也就罢了,朕担心的是……”他目色沉沉,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