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我买了一坛“桃花酿”,清甜爽口不呛鼻,喝多了不醉人,谁都不许少喝。”再让她说下去,明天花轿就上门了。
“不急,不急,我们在来的路上吃了桂花糖蒸栗粉糕,还不饿,你在一旁待着,娘先和这俊小子聊聊。”瞧女儿急的,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小女人的心思哪瞒得过她这个过来人。
“可是我饿了。”安玺玉装出撒娇的模样,小嘴儿噘着讨喜。
安夫人只看了她一眼,随即摆摆手。
“大郎,拿盒你妹妹爱吃的菱粉糕给她,先止止饥。”
“是的,娘。”安大郎从朱漆的梨花木横柜取出一只食盒,蒸得香甜的糕饼只比铜钱大一点,一排七个,一共有两排十四个。
“妹妹快吃,别饿着了。”
喝!这差别也太大了,一下子是天,一下子是泥,才一会儿功夫,她由众人呵宠的小女儿,变成哎娘亲眼的小可怜。安玺玉恨恨地以吃泄愤,两颗黑琉璃般的眼珠死命盯着风情难掩的俊雅男子,流光璀灿的凤眸警告他“谨言慎行”。
“巫大夫想必关照我们玉儿甚多,不晓得你的妻室可有一同前来,哪天大伙儿聚聚,闲话家常。”安夫人套话技巧高明。
“晚辈尚未娶妻,正待有缘人。”他别有用意地瞟了一眼安家人的心头宝,弯唇一笑。
安夫人眼睛可尖了,会意地接口,“你看我女儿如何?她是不是你的有缘人?”
令嫒她……
“娘,巫大夫家中还有病人,我们就别耽误他了,你们坐着喝茶,我送客。”
安玺玉没想过男女授受不亲,有时现代作风仍改不掉,当着亲人的面拉起巫青墨的手,好不慌忙地将人往外拉,丝毫没注意到这样做等于欲盖弥彰。
在北虞国,未成亲的男女不能有任何肢体的碰触,更遑论是手拉手,她习以为常的牵手反而突显了两人之间的不寻常,看在安家人的眼中有的忧有的喜。
忧的是父兄,喜的是亲娘,但他们此刻想着的倒是一样:两人是一对的吗?是情投意合的小俩口吗?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不好了,又来了……一堆人……往咱们这来……夫人快点,别落下,他们来势汹汹,好像要杀人似的,一脸横肉……”
安玺玉没半点动静。怎么又来了,牛家小妹的性子该磨一磨了,一点小事就当成天塌的大事,大呼小叫,扰得人不得安宁,很想拿块布堵住她的嘴。
为什么不学学桃红的镇静和稳若泰山?瞧她多沉着呀!外头喳呼了老半天仍不改其色,处之泰然地剥着瓜子壳,让发懒的主子一把捉着吃。
事实上桃红的镇定是被逼出来的。上一回胭脂那贱蹄子骗取安玺玉和巫青墨的信任,两边期满地想满足私心,当时她就想狠狠地对胭脂踹上两脚,帮夫人出气,不过被人抢先了一步。
而后风雅如天人的巫大夫居然当众做出令人发指的行径,居然轻薄了夫人,她惊呆了,整个人像木头人僵住,没能及时阻止他的恶行,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走了,她才懊恼未尽保护之责。
经过那件事后,她真的磨出耐性了,再也没有事能让她惊到方寸大乱,跟在夫人身边伺候,每天都有教人瞠目结舌的事发生,不学会处变不惊迟早会先吓死。
不过说句实在话,由现代穿到北虞国的安玺玉生活越来越安逸了,仆佣成群的半退休生活,让她几乎忘了前些年为生计奔波的上班族日子,彷佛那是遥远到令人遗忘的梦,现在才是她的真实人生。
偶尔她会想起真正的家人以及无话不说的姊妹淘们,但是人一怠惰就会懒得去想,安家的爹娘和兄长们给了她家的感觉,从他们身上她感受无私的关怀。
如今的安玺玉已然是安玉儿,与夫家和离的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