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他忽尔开口对他说道:“其实,你一直担心我会谋夺你们炎家的家产吧?”
面对这个询问,炎妙槐毫不犹豫地点头。
从他被选进炎家大宅做长子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什么样的责任。
他必须用生命护卫着炎家,保炎家所有的人一世安康。
因此,即便缪成载表现得可圈可点,但他对这人始终存有一份戒心,从来不曾试图亲近对方。
“我不会,就算我要,也是要缪家的家产。”缪成载首度表示。
他一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炎家于他有恩,他再怎样也不可能狼心狗肺的反咬炎家一口,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他深爱的人儿。
“口说无凭。”单凭这样的一句话,无法说服向来深谋远虑的炎妙槐,他定定望着缪成载,想看出当中有无虚伪的成分。
但是没有,无论他怎么打量,缪成载脸上神情始终一片坦荡,再无其它。
他心里开始有点相信缪成载是有苦衷,却还有些疑点必须弄清楚。
“那你要同雨阳和离,这件事又怎么说?”
“我想你们都很清楚,我是怎么来到炎家的吧?”缪成载抛出这个问题。
当年他一个才丁点大的孩童被人无情地扔到街上,任由他自生自灭,这是炎家少部分人知情已久的事,亦由此可见缪夫人的狠毒不是一般。
“你们以为恨我入骨的大娘为何会来寻我?那是因为她想让我和十七公主成亲,好靠着皇室的力量让缪家产业起死回生。”
虽然气怒,炎家两兄弟倒也不是笨人,一点就通。
“所以你这么做,是因为想要保护雨阳?”炎海任不确定地问。
“是的,这一回我已不是稚龄小娃,自然不可能再任她伤害任何一个对我而言重要的人。”
“那你打算怎么做?”
炎妙槐和炎海任心中的疑虑及怒火,在缪成载的诚恳解释中一点一滴消逝,三人静下心来商讨大计,眼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蓄势待发的精光。
胆敢意图伤害他们炎家的人是吗?
那么,缪夫人那个老太婆最好做足了心理准备。
屈膝,跪下。
缪成载仰望案上的祖先牌位,伸手接过三炷清香,庄严而郑重地朝着牌位叩了三叩首。
起身将手中白烟袅袅的清香交给身旁等候的管事,他认祖归宗的仪式已经完成。
一个他二十几年没再见过的男人,正老泪纵横地看着他。
“孩子,你终于愿意回来了……”
打从知道自己的儿子没死后,缪老爷就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着了这块心头肉回来,他怎能不激动?
“爹。”缪成载犹豫了会,终究启口轻喊,只是冷静的语气里全然没有半分见到父亲的喜悦。
他回来,不过是为了保护所爱,对于父亲的记忆本就模糊,更早在几年生活的苦痛中给消磨得一乾二净。
事实上,他心里多少也是怪父亲的,毕竟若非爹如此纵容大娘,他娘又怎么会年纪轻轻就魂归离恨天,而他又何需流落街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儿子的疏离,缪老爷瞧在眼底,但他已没有尽到养育之责,又怎么忍心责难儿子?
“是啊,回来就好。我已让管家替你打理了一座舒适的院落,还备齐供你差遗的下人,你尽管安心住下吧。”
“那就多谢缪夫人了。”缪成载连句“大娘”都不喊,面对这个与自己有杀母之仇的女人,他面无表情,语气冷漠。
他态度如此轻慢,若是换了从前,铁定会让缪夫人火冒三丈,可今日她却意外地讨好着他,一张总是板着的脸孔甚至还堆满了笑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