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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香……”一看见她,陈老师又忍不住泪眼汪汪。
“老师……”她趋前,还没说话,陈老师己经拚了命的跟她连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把她顾好,我带她去公园玩,一不留神她就跌下来了……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看见陈老师如此自责又哭得这么伤心,万家香心里只觉得不舍。她揽着陈老师,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老师,拜托您别这么说,不是您的错,不是……”
“对啦,陈老师,我不是跟你说酱油她很明理,不会怪你的吗?”美花姨也上,加入安慰的行列。
“是啊,老师……”史怀仁温和说道:“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愿意,您就别再责怪自己了。”
万家香点点头,“没错,老师,请您不要自责,否则我会更难受的。”她搬到幸福里两年多以来,一直都是陈老师无条件的在帮她照顾小鸟,她感恩都来不及,怎么会因为这样就责怪陈老师?
“怀智,”史怀仁转头看着妹妹,“你先跟老师还有美花姨回去吧,这儿有我跟酱油留守就行了,有什么状况,我会随时打电话回去。”
史怀智平时虽爱跟哥哥拌嘴斗气,但在这个时候却十分顺从。“老师、美花姨,我们先回去吧。”她勾住陈老师的手,搀扶起有点疲惫的她。
陈老师不放心的再三交代,“家香、怀仁,不管多晚,只要手术结束就打电话给我。”
“好的。”史怀仁跟妹妹使了个眼色。
史怀智点头,便与美花姨搀着陈老师一起离去了。
她们一走,万家香便拉住他,“进去多久了?”
“大概半个小时。”他说,鬃眉望着她,“你吓得脸都发白了。”
她眉心一拧,刚才强忍着的泪水此时如涌泉般落下。她忍着不哭,是因为不想让陈老师更自责难过,但其实她没那么坚强,当听到女儿入院开刀的消息时,她吓得脑袋空白、两腿发软,根本快站不住。
这么多年来,一个人历经风风雨雨的她,竟在此刻如此不堪一击……万家香捣着脸,忧心又难过的哭了起来。
史怀仁轻抓着她颤抖的肩头,“没事的,别哭。”
从他手心传来的温暖,瞬间奔窜向她的四肤百骸,温热了她颤栗的心。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独自面对并承受所有的事情一可她并不是木兰号,没有坚不可摧的铁甲,在如此无助惊惶的时刻,若没有一个宽阔的肩膀及一双有力的臂膀给她力量、让她依靠,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跌坠到什么充满恐惧的深谷里。
这些年来,她从没有这种感觉,这种……想扑进谁怀抱里寻求温暖及慰藉的冲动。
想着,万家香身子往前微倾,倒进他的怀里,靠在他胸前哭泣。
史怀仁先是一怔,旋即轻轻的揽着她。
“小孩子恢复得很快,这位医生是骨科权威,小鸟交到他手里一定没问题。”
小鸟发生意外的第一时问,他便联络了父亲并透过父亲找上这位骨科权威,医生看过小鸟的X光片后,向他打了绝不会有问题的包票。
有了医生的保证,他宽心不少,也才可以如此安慰心急如焚的她。
“先坐下来吧。”他拉着她在靠墙的长椅上坐下。
见她涯在他身边,眼泪还是不停的掉,他用肩头蹭她一下,对着她一笑,“就跟你说不会有事,你别哭了。”
她看着他,秀眉蹙起,“我还是很担心……”
“要是小鸟手术结束,看见你的眼睛红得跟小兔子一样,她会笑你的。”
“她笑得出来吗?”她抽噎着,“麻醉过后,她一定很痛……天啊……”光是想象那可能的痛楚,万家香就因为舍不得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