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招金有一整间更衣室的衣服,但她每次要换衣服之前就好烦恼,不知道该换上哪一件衣服比较合适。
她想留给单星澈好印象,怎么说这一星期内,他都算是她的老师,对老师一定要尊敬不能随便,她父母从小就灌输她这个观念,所以她每次见到老师一定立正站好,是相当乖巧的学生。
许招金的衣服由许妈妈统一采购,她自己几乎没买过衣服,就算偶尔逛街也只买些小东西,对流行不是很有概念,偏偏许妈妈是以自己的眼光挑衣服,未曾考虑到她的实际年纪,所以她每次穿出去的衣服不是太正式,不然就是太花俏,再不就是过分老气,和她清纯的外表完全不搭。
她从更衣室的前面走到后面,再从左边挑到右边,最后决定穿旗袍,因为她妈妈说过旗袍大方又贵气,适合各种场合。
她费了很多力气,才把旗袍穿好,刚好单星澈也在这个时候抵达她家门口,夜晚的霓虹灯退去,但是亮到可闪瞎眼睛的门牌是不会随着夜晚消失的。
看着闪亮亮的门牌,单星澈重重叹了口气,感觉连举手按电铃的力气都没有。
叮咚!叮咚!
最后他还是按下电铃,许招金立刻出来开门。
“来了!”她没问来人的名字,就把门打开,对单星澈微笑。
单星澈顿时说不出话,不是因为她的笑容太美,而是因为她的穿着,她竟然穿旗袍——不,不是大家熟悉的那种合身旗袍,而是清朝格格在穿的那种大到不像话的旗装,她甚至还穿上坎肩,只差头没有戴上大拉翅,脚踩盆底鞋,就可以去演清宫剧了。
一般而言,单星澈不算容易受惊吓,但自从昨天他和许招金相遇以后,不得不改变他对自己的看法。
他这两天清喉咙的时间比过去两年加起来都多,说不出话的次数也破了以往的记录,更别提他一再重复她的话,这对口若悬河的他来说,根本是天方夜谭。
但是……
“咳咳!”他真的难以置信。“你——咳咳!”老天,这要怎么说?“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不会啊,今天蛮冷的。”许招金先是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门外阴暗的天色,过午以后的气温骤降,穿太少无法御寒。
唉!单星澈的头快痛死了,这不是够不够冷的问题,她怎么就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我们不是在演清宫古装剧,你穿成这副德行,不觉得太夸张了吗?”几经挣扎,他决定实话实说,不再绕圈子讲话,反正她也听不懂。
许招金闻言愣愣地看着他,他点头,她的脸倏地转红,低头说:“那我去换掉……”
“快换掉。”单星澈命令道。
“是!”许招金提起脚便往二楼冲,丝毫不敢怠慢。
单星澈双手抱胸,靠坐在引擎盖上等她更衣,一边等一边抱怨。
真是!他不该开车来的,应该改抬八人大轿才对。都什么时代了还穿旗装,她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原来她穿得太夸张啊,她都不知道,还以为很合适呢!
在更衣间手忙脚乱脱衣服的许招金,算是受到震撼教育,因为以前她每次穿上这套旗袍一定受到赞美,都说很合她的气质……不过,如果旗袍太夸张,那她该穿什么?
许招金用眼睛将更衣间所有衣服扫了一遍,最后瞄到另一套她妈妈说也很适合她的套装,连忙将套装连同大衣从衣架上取下来,火速换装……
“让你久等了。”许招金怕单星澈等太久会不耐烦,帽子还没戴正就冲出来,气喘吁吁地报到。
单星澈又一次说不出话,他不想过度反应,但此时此刻他也很想喘气。他是叫她去换衣服,没让她搬去俄罗斯,她穿貂皮大衣也就算了,还戴上俄罗斯貂皮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