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姑娘如何称呼?在下才好禀报。”
“车汝月。”她唇角勾笑,眸光灿灿地充满些许得意,态度一改方才的刁蛮,有礼地说道:“有劳李总管将这封信转交给你们闵爷,我相信他会见我的。”
我相信他会见我的。
多么有自信的一句话呀!这女子的态度,让闵奇善嗅着了一丝兴味,但他却不急着走出大门,反而恣意地斜倚着廊柱,等着方才被她三言两语就念得灰头土脸的李总管进来。
他静心闭目地等着,耳边不一会便传来丝毫不稳重的脚步声,看来,这个一向严谨到让他有些头疼的李总管,还真是被结结实实地训怕了。
“发生了什么事?”他懒洋洋的启口,声音温润如玉,煞是迷人好听。
乍听声音,李总管原本急匆匆的步伐蓦地顿住,他猛然转头,就见主子正好整以暇地倚在雕画着栩栩如生猛虎的柱子旁。
瞧见主子脸上那种似笑非笑让人摸不清头绪的脸色,他心中暗叫一声糟,看来方才他与那小姑娘的对话,肯定是一字不漏都入了主子的耳中了。
“爷……”李总管有些心虚地喊道,就怕自家主子也认为他行为犯上。
“李总管,我还以为你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想不到一个小丫头就让你灰头土脸了?”闵奇善笑着说。
这种事,以前他想方设法怎么也办不到,因为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严肃的李总管总能见招拆招,就是让他无法得逞。
可没想到,今天李总管竟败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上。
“爷别笑话我了,还请爷别追究属下犯上之事才好。”
“啧啧啧,那丫头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过几句话你就奉为圭臬?要知道,这个宅子里的主子是我,我愿意给你多大的权限,你就有多大权限。”
“主子的意思是……”
“那个丫头我不见,我给你权力将人轰出去。”闵奇善道。他倒要瞧瞧那个灵牙俐齿的丫头是否还能是李总管的对手?
“可是……”方才一路行来,李总管其实深自反省过,那姑娘说得并没有错,是他自己要改进。
身为一个好总管,应该做自己该做的事,就算主子任性,他怎能跟着任性下去呢?紧揣着那位姑娘交代转达的信,李总管可没想要斗气。
“还有什么可是的?难道你不想一吐方才那口鸟气吗?”搧风点火不遗余力,闵奇善完全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跟着主子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李总管那双充满睿智的眼一瞟,就知道主子心里在打什么算盘—绝对是想隔山观虎斗,为自己无聊的日子添上一些趣味。
有个这么任性妄为的主子,有时还真是令人头疼啊!
“爷,这是那位姑娘要属下交给你的信。”脸色重新一整,李总管又回到那副严肃且一丝不苟的样子说。
“你真的不想去赶跑她?她这样冒犯你,就算是为了闵府的面子,你也应该去与她斗上一回吧?”闵奇善的音调扬高,听来苦口婆心的劝言中竟掺着浓浓的失望。
隔山观虎斗的希望竟然破碎了,他忍不住瞪了总管一眼,一股子闷气又从心头窜出来。
他好不容易才为自己的日子找到些乐子,偏偏李总管居然不愿成全他。
“爷,那姑娘说的其实没错,是属下逾越了,你还是先看看信,再决定要不要见她吧。”
“不见!”气坏了,闵奇善倒是幼稚起来,想也没想的就拒绝李总管的提议,脚跟一旋便愤然地想要穿过厅堂,往后门走去。
“属下觉得爷该见她一面。”见状,李总管的脸颊不禁抽搐了下,心知主子又耍起任性,他自然得要进谏言。
接着,只见李总管上了年纪的身躯突地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