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啦——」门打开的声音传入耳中。
「若亚,我真的吃不下,你不要再逼我吃了好吗?」华思思的目光没有自手上的钮扣移向门口,只是讨饶的道。
脚步声沉稳的到了床边,忽地,一只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走她手心的钮扣。
「快还我。」华思思一惊,急切的想要回自己的钮扣,却对上了一双同样憔悴的黑色瞳仁。
他哪里过得好?满脸胡碴,头发凌乱,看起来简直糟透了。
华思思楞了楞,鼻子跟心同时酸了起来,却也因为乍见他而漾起一片惊喜。
「这钮扣……是我的?」奚怀谷审视着手中的钮扣,顿时忆起当年毕业时外套上的第二颗钮扣突然消失,正好是某次她爸爸带她来他家聚餐之后的事。
华思思脸上闪过抹羞窘,不答反问:「你来干么?我不记得有邀请过你。」
奚怀谷看着她,眼中充满疼惜不舍,哑声道:「为什么这样折磨自己?」
「折磨自己?你疯啦,没有你折磨我,我可过得快活极了,再好不过。」华思思硬是装出一副愉快的模样。
「我是真的以为,离开我的你会过得比较好,所以才放你走。」他深深拟视着她。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可没空跟你叙旧,我男友马上就会回来,我不想要他误会我们,你快点走。」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了思念,泄漏自己的脆弱。
「你男友?姓容吗?」这女人,到现在还要逞强?
华思思楞了楞,才想到为何他会知道她住在这里,又怎么进得来。
原来都是容若亚一手策划的。
「她、她说的都是假的。」华思思心虚的移开视线。
「如果你过得很好,为什么会瘦成这个样子?」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心都快碎了。
「我减肥。」她硬着头皮扯了个任谁都不相信的理由。
「那为什么这屋内并无男人驻留过的痕迹?」他又问。
「我是当过你的情妇,但不表示我就是个随便的女人,没有男人的用品有什么值得讶异的。」她咬咬牙道。
「我早就不把你当情妇了。」他忽地柔声道。
「是啊,我们之间现在什么都不是,所以你快请回吧,拜托,我不想再看到你。」才怪才怪,她不知道有多渴望见到他,日思夜想全都是他,只是现在却要狠下心不看他。
真的好折磨。
「思思,我爱你。」他的声音因为浓郁的情感而略显沙哑,但却钟锵有力,一字一句撼动着华思思的灵魂。
仿佛被人点了穴道似的,华思思无法动弹,也不想思考,只想不断在心中咀嚼期待了一辈子的这三个字。
「本以为放你走对你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不管你是恨我、怨我、气我还是讨厌我,总之,我是爱定你了,我会努力追求你。」
其实早在容若亚来找他之前,他就已经后悔让她离开了,但他必须先应付长霖金控因女儿受委屈而不断为难跟找碴的事。
靠着季东昕帮忙度过资金周转难关的同时,暗地里也派人监控金佩茹,终于让他抓到他们夫妻俩的小辫子,一举击倒他们。
等到一切风波平息后他才放心去寻回她,而他暗自决定,即使她身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他也非将她重新追到手不可。
没想到此时,容若亚就出现了。
她告诉他,华思思过得有多惨、多郁闷,也告诉他,那个吻痕根本就是「她」制造的,华思思这辈子就他一个男人,哪来什么其他男人?那些日子的靡烂买醉都是她作陪的,为的都是他。
从来就不是华思思想要自由,而是她想让他自由,彻底自仇恨中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