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你就要结婚了。”
他无意赤裸裸地揭弄她的疮疤,她婚期将近,是铁一般的事实。
“我想知道!我求你!”盼儿着急地抓紧手机,不顾尊严地央求,也许最后仍是无计可施,但……“除了你们店里的人,我不知道可以向谁问翔的事了……”
胡继铭静默下来,无从应付彼端那叱吒商场的女强人此刻彷徨的请求……一时间他也不知该从翔的哪里说起比较好。因为他根本不晓得翔隐瞒她哪些,又透露了哪些。
低头看着地板上的柚木条纹,他陡地开口:“从他现在在哪里开始说吧,我想他应该在摩萨尔区。”
“摩萨尔?”盼儿喃念着这突如其来的陌生字眼,一时间不明所以。
“莱茵河下游附近,德国的产酒区。”他客气而友善地提供她不足的地理常识。
“翔他去那里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胡继铭半埋怨地续道。失恋的人都会去旅行散散心的,纯粹指定动作,看风景呀,对着山谷大叫之类呀……她居然不知道!
全天下最愚蠢的水上活动莫过于一个人跳入爱河里,他今日总算从老友血淋淋的例子中见识到了。
“他还好……吗?”盼儿不确定地问。他会为了避开她,一个人躲到那么远的地方,是很不想再看到她吧?
“我怎知道!”他闻言嗤笑,别忘了翔在国外谁的电话都不接,归园田居自己断电断线搞冷静,他们又怎连系得上?“没有你应该很好吧,他酒厂的人也会照顾好他,你没必要担心。”
“酒厂?”她敏锐地捕捉到这字眼,狐疑地问:“为什么你说他会有人照顾……”
“难道你以为他真的只是我们这里的一个普通酒保吗?”胡继铭反问,电话中的默认忠实地告诉了他答案;他喉头跟着干涩,不管会不会说到一半破音了--“不是吧!乔晓翔居然连他是卡历凡酒厂的总裁也没跟你说?他是存心要你认定我压榨员工,肯定是!”
“卡……”盼儿张嘴无言,脑里一片空白……从没猜测过他在酒吧之外有别的身份的可能;她在公干进餐时听过这个酒厂,但它不是经典老字号吗?“怎么……”
“他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他干脆纡尊降贵地问。
“我……”
也对,不知道的话又怎么知道自己不知道?胡继铭惊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掩饰似地随口列举他所知范围内的事--“那你知道他是私生子、原来家族是奥利航运吗?嗯,不得不提的是……品酒协会的成员?学过柔道?还有他曾是GSAS的学生,读德文系,跟你同一所大学喔,真巧。”
没错,他和谢是小人,当初让征窘社调查过盼儿的来历。乔晓翔这样一面倒的死心塌地,怎能不自私地担心他所爱非人、快要被卖去黑市?
昊天集团主席的学历、成绩没什么看头,唯一值得注意的便是和翔曾经同校这一点,依某个凯子一开始便掏心以对看来,即使脑残也能蒙到和这个八九不离十,这女人究竟对他做过什么大恩大德啊?
反正不担心她会泄密,他便横下心肠劈哩啪啦自顾自讲,机关枪似的揭秘像锐矢穿过她乱哄哄的脑里。他说话好快,才拚命捉住上一句,还来不及思索,接着下句便要溜走……她因太过冲击的事实虚软地按着台面,左手吃惊地紧紧掩着嘴,怎样也不敢置信。
不会的……怎么可能?!
她和翔曾那么亲昵的身体交缠过,但胡继铭口中的陌生字词……真的是同一个人?
私生子?奥利航运?在美国同一所大学、德文……盼儿苦苦思索着自己整个大学生涯仅余的稀少回忆……翔、乔晓翔……乔晓翔!
他是“他”,她见过他?!
“怎么会?!他!”她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