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那一脸的苍白,炎妙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忍不住开口问道:“是身子不舒服吗?”
“我……”
面对他出人意表的询问,她才要开口否认,可突然之间一阵晕眩袭来,她纤细的身子忍不住晃了晃。
想来是几夜的心头烦扰,竟让她的身子染了微恙,她深吸了口气,想要故作镇定,不让他看出一丝的端倪,不想劳他费心。
他与她从来不如寻常夫妻,所以她一向不敢太过劳烦他。
锐眸微扫,尽管她努力掩饰,但她的不适早已被他尽收眼底。
“身子不舒服就请大夫,我以为炎家并不是请不起大夫的蓬门荜户。”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她却从中听出了几许的责怪。
因为他语气中的不悦,解慕真水亮的眸光蓦地暗了,但随即整了整心神,缓言说道:“妾身知道了,等会儿便会打发银月去请大夫过府替我瞧瞧的。”
其实她的身子哪里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不过是她这几日总是因为老夫人那带着渴求的一席话而辗转难眠,气血才会虚了些。
闻言,炎妙槐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
从来,只消得到了他想要的,他便不会再在她的身旁多一分的驻足。
一如既往地,他脚跟利落地一旋,长腿才刚要迈出,眼角余光却发现她身形摇晃得较方才还要严重许多。
她究竟怎么了?
这个疑问让他的两道剑眉几乎都要拢成了一条线了,终于他放弃了赶赴书房的念头,快速回身将她那纤细的身子打横抱了起来。
“夫君,你快放我下来。”她挣扎着,慌张地随意拈来一个借口,“咱们这样会惹来仆佣们的闲话的。”
她与他之间,怎能这样亲近?
她不想再掉入那自作多情的漩涡之中,与他,带着距离才是最安全的。
“爱说闲话是吗?我倒想听听他们有啥闲话可以嚼舌根。”
炎妙槐打小便是这种唯我独尊的性子,最痛恨人家告诉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所以她的阻止,更是让他铁了心想这么做。
解慕真可以感觉到心跳快得宛若鸣空的战鼓,对于他这般轻易地便能扰动自己宛若古井的心思,她更是吓坏了。
她一定要做点什么,否则她怕……怕自己不能再如以往那样淡然。
“可是……”
“没啥可是的,你我既然是夫妻,又何必拘泥于这种小节。”她愈畏缩,他愈是铁了心要抱着她回房,对她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更是满心的不悦。
闻言,她不禁敛眉,心下还兀自转动着,但一抬眼,望着他铁青的脸色和紧抿的双唇,她知道那代表着他的耐性已经绷到了极限。
她的眸光一黯,所有未竟之言便又吞了回去。
罢了,就由着他吧!
炎妙槐向来喜静,所以他的院落自然也因为他的坚持,而被安排在炎家大宅里最僻静而偏远的地方。
解慕真咬着下唇,静静地任由他无视于府里下人们眼里那惊诧的目光,将她带进了这清静的院落之中。
一进院落,首先窜入眼帘的便是一簇簇盛开的茶花,一抹抹清香沁入鼻中,倒也拂去了她浑身虚软的不适。
这座院落并不大,除了主屋之外,左右毗邻几间客房,整座宅子与炎家大宅的金碧宏伟自是不能比较,可在朴实之中,却也让人深觉一种浑厚的底蕴,一如它的主人。
“少夫人……你怎么了?”银月一见少夫人被大少爷给抱了进来,连忙几个碎步窜了上来,急急的问道。
“你去请大夫来。”
瞧也不瞧银月一眼,炎妙槐简洁交代完之后,便直接入厅,步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