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日猛烈又惊心动魄的“圆房”之后,孟弱整整七天不同他说话。
慕容犷既是心虚又是好笑,更有满腔的爱怜,在她面前说尽好话、做尽了低姿态,哄着诱着,答应了一连串“丧权辱国”的要求,好不容易才哄得小人儿回心转意,对着他总算有了笑脸。
他看着她娇嗔的笑容,向来刚硬的帝王心肠早软得化成了团春泥……
这一日,窦贵妃又命人送了花帖来邀孟弱一聚。
“主子,还是婉拒了吧?”
儒女总觉得心慌得紧,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劝道。
“贵妃娘娘都不怕本宫去给她添堵了,本宫又怕什么呢?”孟弱亲手簪了朵大红的“富贵锦”芍药,对着铜镜里的自己顾盼微笑。
“可是”
“没事儿的。”她笑吟吟地道,“对了,叫乔女端盏血燕来吧,本宫出门前先填个半饱儿,这样才有力气和娘娘显摆呀。”
“诺。”儒女暗叹一声,只得乖乖喊人去。
一入宝花大园,依然是那熟悉而美丽的亭子里——
“妹妹那日不喜桂花糕,今儿本宫特意命人做了些陈国的小点,想必妹妹定是想得紧的。”窦贵妃笑得好不亲切温柔,亲自夹起了一块就送到她嘴边。“来,尝尝,就当给本宫个面子吧。”
孟弱心下掠过一丝警觉——同样的戏码,窦贵妃也不嫌丢人?
“咳咳咳咳”她眸中一闪,袖子掩着嘴儿又是一阵猛咳。“对不住咳咳,臣妾今儿身子着实不适……”
“妹妹怎么了?来人,快拿盏热茶来!”窦贵妃唇畔讽笑稍纵即逝,面上慌忙道,目光扫了身畔的大侍女一眼。
“诺。”大侍女立时提起了雕金小火炉上的青鸾壶,倒了盏热腾腾的茶水呈上前来。
“咳咳咳不、不用了,臣妾方用过药,喝不得茶”她用袖子紧紧掩住嘴,戒备地就要往后退。
“这茶无妨,惜妃娘娘还是喝几口压压咳吧!”柳嬷嬷身形一动,用一种看似闲适实则压迫的姿势“搀扶”住了孟弱,一手抄过了茶盏,就要强灌入孟弱的口中。
儒女大惊失色,正要上前阻拦,却被不知哪儿冒出的几名侍女架住了。
“主子!”
孟弱心一跳,想也不想打飞了那盏热茶,却听得宝贵妃惨叫了一声——
“啊……”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大胆惜妃,蛇蝎心肠,竟敢下毒手毁娘娘的容貌……”
“来人!速速拿下惜妃到殿前,请大君重重发落!”
一阵兵荒马乱间,孟弱被禁箍的压力一消,她气喘吁吁地跌在地上,在看到双手捂着脸凄厉尖叫的窦贵妃时,目中掠过一抹讽刺——
长进了,好一场连环计!
看来药酒糕点茶汤中下药是假,让她步步提防,逼得她“出手伤人”才是真。
孟弱趁着众人忙乱地扶着始终以手遮颜惨叫的窦贵妃,并要冲上前来擒押她的当儿,藏在矮案下方的手抓起了落在地上的茶盏,毫不留情地朝另一只手的手腕至掌心狠狠一划——
剧痛一炸,鲜血霎时迸溅而出,迅速濡湿了大片裙裾,她不管不顾地任由鲜血怵目惊心地汩汩流淌,迅速失血使得原就苍白的小脸惨然如死,身子摇摇欲坠,脸上渐渐透出了一丝死气……
孟弱原就久病缠身,气血亏虚,平时珍贵汤药养着培着都是风吹会倒了,更何况这血跟不要钱似地狂涌而出……
“主子!来人啊,快救救主子,你们放开她!来人!”儒女又急又恨地拚命挣扎,目管欲裂地哭吼着。
“——贱人!”
模模糊糊间好似有人惊怒痛斥着,孟弱只觉又冷又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