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主意,她心情不再烦闷,倒头沉沉睡去。
倒是庄敬,看似平静地在新房门口打坐,心里其实翻江倒海,好几次差点岔了气,走火入魔。
直到天将明时,他不敢再习练内功,怕真把自己搞废了,那麻烦就大了。
他收功起身,想着既然还有大把时间,不如给妻子做些精致小点,想来她应该会喜欢才是。
记得她小时候挺爱吃桂花糕、豌豆黄之类的甜点,便做个三、五样,让她过过瘾吧!
他正准备走进厨房,却听屋顶传来一记极细微的碰撞声。
这若是一般人肯定听不见,功力不够高深之人,即便听见了,也以为是野猫、野狗自房顶走过的声音。
但落在五感特别敏锐的庄敬耳中,他立刻知道这是某个高手飞掠而来、伏在屋上,却不知意欲何为。
太奇怪了!昨天有人跟踪付怀秋,并且一路跟到家门口才对她下手,今晨又有人来踩盘子,究竟是她或是他得罪了人,才招来祸端?
他悄悄地从窗户窜出去,希望能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将人擒下,问出个答案。可惜他才出屋子,对方便已察觉,迅速远掠而去。
庄敬看那黑衣人的身法迅急而诡异,彷佛鬼影般,一飘二荡,转瞬无踪。
他心头拢上浓浓的忧愁。无论是谁,被这样一个高手记上,都是件危险的事。
可他想不通,自己和付怀秋都不是喜欢出风头、容易得罪人的性子,怎会招惹上如此麻烦呢?
究竟是谁想对付他们?原因何在?他百思不得其解。
庄敬怔怔地站在窗外,远眺黑衣人消失的方向,不知过了多久,银月西坠、金乌东升,天色大亮了。
这时,付怀秋也清醒过来,略做梳洗后来到大厅,却意外地没见着今天的早膳。
自从与他成亲,他每天早早起床为她准备饭食,让她吃得饱饱的,好应付一天的工作。
今天是怎么了?他居然没做饭?她不禁疑惑,四处寻找庄敬。
她走遍了屋子,没见他的人影,来到屋外,却见他站在那里发呆,也不知他站了多久,肩膀、头发都被露水沾湿了,他浑然未觉。
她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庄敬,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恍然回过神。“你怎么起来了?”
“天都亮了,我还要去商行呢?不起来,难道耍赖在床上睡懒觉?”
“是喔……对,天亮了……”他还在想着那个黑衣人,因此有点语无伦次。
“庄敬,你怎么了?怪里怪气的。”
“我……”他本想问她,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处,又觉得事情未有定论前,贸然说与她知,恐怕吓着她,便将话题转了开去。“我本来想给你做几样点心做早餐,结果到厨房一看,发现面粉用完了,就想出来买,不料一出门发现天还黑着,粮行根本还没开始营业,我就想看一会儿日出,得天大亮后再上街买面粉,谁知这一瞧,却瞧得忘我了,朝阳东升之美真是……教人一见忘忧啊!”
“呵呵……”她想不到他在这里站到被露水沾湿了衣服,竟是因贪看美景出了神,不觉失笑。“你啊……以前小姑姑说你大事精明、小事糊涂,我还不信,如今算是见识到了。”
“我有糊涂过吗?”他喜欢跟她谈付家姑姑,那是他俩共同拥有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而更令他欣喜的是,她如今已经能平心静气谈论这件事了,足见她已渐渐走出伤痛,迈向新生。
他希望经此一事后,她再无灾劫,可以平安喜乐过一辈子。
“没有。”她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你只是有一回又挨军棍了,回去找你娘哭诉,反而被臭骂一顿,便跑来找小姑姑,说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