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为平安积福的手段非但不会受到上苍眷顾,反而易惹灾殃。
龙天荒差点气死,揪着他的衣领想揍人,但拳头一靠近他的鼻子,又狠狠将他推开
他不禁大笑,只因白云道长身上那套看似平平无奇的道袍,竟是八葛丝制成。这玩意儿号称寸布寸金啊!
一个小小的观主凭什么穿用如此奢华?他从龙家那里获得大笔金银赞助,又拿取了巨额诊金,但白云观每天摆出来的米粥,依然清澈如水。
按他说法是,灾民太多,白云一观无力支持,只能供应如此稀粥,望大家共体时艰。
是啊!灾民们跟他共体时艰了,而他继续穿丝着缕,手中的拂尘柄在黝黑的墨色掩护下,却是纯金打造,当真是尊贵到不行。
这观里供奉的三清道尊可不是普通的泥塑木雕,而是实实在在金银所制,白云将钱都花在这里了,自然没钱再为灾民多做一些,可笑灾民们不辨是非,还口口声声赞他慈悲心肠、宛如世间活神仙。
至于观里的香火,那更不用说了,神像都是金的,香火能不鼎盛吗?
偏偏那些信众还说,这金神像果然神力惊人,有求必应,灵验非常。
他笑到不行,原来神明也会大小眼,原来要造就一尊「活神仙」,最重要的就是──欺骗。
从此他再不信天地神明,只信自己,还有这些……他最亲密家人们……嗯,或许现在还要加上一个──房宝儿。
那个总是笑得腼觍,却对他言听计从,处处为他考虑,体谅他的返家心切,陪他日夜不停赶路,到了目的地才不支昏睡的女子,这份温柔像春风化雨,点滴滋润他的心。
就在刚才,他看着她疲惫的睡颜时,感觉心头某种情感正在萌芽,并且迅速占领他身心。
他知道那是他对她的情,历经长期相处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越来越喜欢她,有一种怎么也喜欢不够的感受。
「平安,像里头的房姊姊,她肯把绝世奇功拿出来给妳练习,还不要求半分金银,这才是真正有品有德的医者,至于白云──」
「咳咳──」龙天洪咳了几声,打断龙天荒的话。除了龙平安之外,其余的龙家人都清楚白云是什么德行,但他们从没在平安面前揭穿过他,因为平安需要家人以外的感情,哪怕他别具目的也好,只要能给平安带来快乐,他们都会睁只眼闭只眼,尽量让平安幸福,至于其中可能潜藏的危险……义父当年收养他们四个是做什么用的?
他们当然会想办法明里、暗里保护平安,不让她在愉悦同时,不小心受到恶意的伤害。
因此龙天洪才要打断龙天荒的话,不让他碎了平安美梦。
她转移话题。「你把那位女神医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可连自己脸上的伤都治不好──」
「不准提她脸上的伤。」龙天荒突然沉下脸,周身散发出凌厉而狠戾的气势。
龙天洪吃了一惊,看来二哥没说错,小四儿这回是真格儿动心了。
但她还是好奇。「你知道她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不知道。」他回得干脆。
「你没问她?」龙天洪无法相信,他这么关心女神医,却不晓得她因何而伤?
「我初遇她的时候,她自己也不愿意碰触脸上的伤,可见那不只伤了她的身体,更深深地伤了她的心。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去揭她的心伤、徒惹她难过?」
「所以说,她的伤一直不好的大部分原因,是她自己也没想去治它……」嗯,到底是什么事情,能惹得人如此难过,宁可抱着毁容的脸过日子,也不想去治疗它呢?
糟糕,龙天洪忽感不太美妙,她好想知道原因耶!
她体内的好奇正熊熊燃烧着,一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