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着超凡的灵识,从燕安的箫声中明白了他,燕安果真将她当成知己。
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才会在这湖光山色中,举杯共饮。
她很高兴,传闻果然还是要亲自验证。
燕安并不如外头所传那般孤僻,他只是懒于解释,讨厌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她也是这般想法。
她不仅懂他的箫声,她还用棋艺得到了他的另眼相看。
燕安惊见她的棋道,说她诡谲的棋路,可以让他从中揣摩出战局阵法。这时的他,似和一位志同道合的老朋友说着心得,而她也兴趣满满地听着,两人东南西北聊着,燕安告诉她很多大草原上的故事,随着他生动的叙述,她的感应也似成一幅图画,描摩在眼前,令她向往不已。
他爱说、她爱听,这无关情爱,他们只是志同道合的知己,她不担心燕安会看上她,因为她感觉得出,燕安心中有某个人的身影,只是她不晓得这个人是谁罢了。
她自认和燕安是朋友,不过看在某人眼中,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湖边的山坡上,一人迎风而立,他穿着淡青色窄袖长袍,腰间系着镶玉的带子,长发梳拢,以玉冠扣住,湖风吹来,衣袍飞扬。
庞玉堂居高临下,湖光山色尽入眼中,包括画舫里那一对相谈甚欢的男女。
湖水碧波荡漾,映得他一双墨眸闪着莹莹光辉,他神色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只除了眼底始终锁着那一对男女的身影。
俊逸的唇角,弯起轻浅的弧度,看似笑,却没笑进眼中。
“哼,真是不安分哪,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了,胆子真大。”轻柔的话语暗含隐怒,惹得身后元忠和元孝两人互看一眼,心想那花圆圆又惹主公生气了。
“主公,可要属下将她抓来?”元孝上前低问。
“这女人太不知好歹,该给个教训才是,主公对她太仁慈了。”元忠提醒着,他跟主公那么久,可从没见过主公对同一个女子三番两次地讨好。
主公虽然看似风流,对女子怜香惜玉,其实是不喜欢女人缠身的,所以从不只对一个女人好,而是处处留情,处处怜惜。
这花圆圆的条件又不是多好,虽然她的聪慧让人惊艳,但是主公何等优秀,主公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女人嘛,让她衣食无忧,享受华宅富贵,早晚仆婢伺候就行了。主公不但许她富贵,还愿意给她选择,不逼迫她,就算是尊贵如公主,也得不到这样的宽容雅旦里,却想不到这个花圆圆居然背着主公,和威远将军搭上了。
元忠和元孝护着庞玉堂,自然看花圆圆不顺眼了。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另个重要的原因,便是男人与女人的想法自古皆异,男儿志在四方,儿女情长向来不被认同是大丈夫所为,所以他们自然不明白对花圆圆来说,追求平凡、守着心爱的丈夫,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倘若庞玉堂一开始若拿出诚意,以妻位相许,或许花圆圆会敞开心胸接纳他,可惜她太明白,像他这样位居高位的男人,永远不会懂她的心。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以为嫁个权高财大的夫君,就可以得到幸福的女子。
她要的幸福,不过就是一份安心罢了,既然庞玉堂无法给她安心,她便为自己谋一份安定。
庞玉堂神色冷沉,静静望着坐在画舫上的她,脸上红扑扑的,眉眼间尽是春花笑靥,还有一份闲适自在。
她与自己在一起时,从没表现出这么悠闲过,有的只是紧绷。庞玉堂不由得沉思着。
“元孝。”
“属下在!”元孝应答的声音嘹亮,上前等着主公命令他将那不知好歹的女人逮回来。
“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元孝和元忠听了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