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接到来自盛都的信的那一刻,心里升起一股期待,会是父皇来的信吗? 还以为自己出嫁后就没人想起,现在却觉得自己没被人遗忘。
虽然之前一直没有把元文帝当成自己的爹爹来看待,比陌生人好不到哪里去,可来到晋国生活一段时间后突然发现血缘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把家人连在一起,无论她走到哪里,他都为自己牵挂,虽然这牵挂迟来了十八年,可她并不恨。
她的爹是皇帝,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别的爹爹只用心怀妻儿,他的心里却必须装着家国天下,还有那么多的人想要争取剩下的位置,自己能占有小小的一隅就能满足,就像是高僧占卜自己不祥,他却还是留下了自己的性命,就算没有身份的日子并不好过,可她能活下来就是一种幸运不是吗,因为活着才能碰到凤楼,和他白头偕老。
想到凤楼,长安表情更加温柔,焦急拆开那信,果然是父皇亲笔,话并不多,却透着满满的歉意和担忧,更是提出希望她回去探亲,只要写一封回信,他便会派人亲自来接,看着看着,长安眼泪就流下来了,把信上每句话都看了一遍又一遍,眼泪越流越多。
凤楼忙完手里的公务就去寻找长安的身影,谁知却看她哭得一脸泪水,来不及多说什么,他快步走过去,拿过自己皇帝岳父写来的信瞧了又瞧,怎么都看不出哪里能把人看哭,最终叹气,“不准哭了,你最近真的越来越孩子气了,是想家了吗?”
摇摇头,长安继续落泪,“王府就是我的家。”
“那你哭什么?”弯腰看着她,凤楼伸手拭去她脸上泪水,颇为费解地说道:“我猜你肚子里是个女娃,不然怎么动不动就哭。”说着他半真半假摸着长安圆滚滚的肚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吉祥,你在里面不准不开心,看你母妃都替你伤心了,难道是在里面待烦了?乖,再过一个月你就能出来了。”
情绪被他打乱,长安瞪他,“谁是吉祥?”
“我们的女儿呀,你叫长安,我的女儿怎么不能叫吉祥,多吉利。”
“真不好听,你再喊这个名字我就去告诉母妃。”被他理直气壮的口气打败,身子笨重的长安冷哼一声不去理他。
对一个男人来说,最惨估计就是自己娘子和娘亲站起一起欺压自己。
长安每次不开心总说去宫里告状,这些日子早习惯被自己的王妃时不时地欺负,凤楼十分冷静,把手里的信合上,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一个疑问,一个被自己忽略了很久的问题,在长安嫁过来之前他还很好奇来着,这半年多折腾下来竟然忘记问出口,现在既然想到了,就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捏着手里的信,他有些奇怪地问:“长安,这是元国皇帝来的信?”
“是啊。”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长安表情迷茫。
“他是你父皇?”
哪有人会问出这样的话,她是公主,皇帝不是她的父皇还能是谁? 十分不悦地瞪着他,长安反问:“不然呢。”
“那你真的是公主,真的丢失到民间又捡回来?这事听着太奇怪了吧,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别瞪我呀,我没别的意思。”
这一次任是长安耐性再好也忍不住要发火了,“凤楼,你到底什么意思?”
沮丧着脸,凤楼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当初信誓旦旦猜测嫁过来的不会是真的公主,谁知道现在却听到这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没什么。”生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又惹她哭起来,他的王妃自从有孕在身就变得脆弱了,看到什么都想哭。
眉头一皱,长安不依,“我不管,一定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快说。”
心知自己逃不掉了,他只得解释清楚,待到长安听到自家夫君当初的猜测,很是不满地瞪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