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怔——这是暗捕的牌子。
他狐疑地盯住眼前的女子,突然对她说了一句话——
“白日对青天。”
宫无欢毫不犹豫地答道:“冰心照玉壶。”
他又道:“四海之内皆兄弟。”
她回答:“大兴升平庆丰年。”
这是查证身分的暗语,暗捕的牌子则是对照身分的信物,但唯恐这牌子落入他人之手,还得用暗语确认才行。
易定风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下恍悟,原来她是暗捕,心中对她的质疑很快消了下去。
他将刀收回,对她道:“得罪了。”
宫无欢立即拱手。“卑职不敢,还请捕头大人不要泄漏卑职的身分。”
他打量她,问道:“适才在那舱房里,可找到了什么?”
“找到一封信。”她回答。
易定风目光一亮。“喔?”
不用他命令,她很自然地从袖袋内拿出一封信呈上。
易定风接过信,打开看了里头的内容。
“禀捕头,这封信是从舱房里头那人身上搜出的,在他死之前,似乎是想将这封信藏起来。”当宫无欢说这话时,嘴角弯起,颇有得意之色,似是得意自己及时将这封信拦下。
“除了这封信,可还有其他?”
“卑职将那房间全找过,除了这封信,未发现其他线索。”
易定风看不出异样,思量了下,便将手中的信件交予她。
“既是你找到的,便将此信交给你上头的人吧。”
“属下遵命。”
“行了,去吧。”他将暗牌还给她。
宫无欢收下牌子,朝他再次拱手,转身离去,始终低头没再看他一眼,直到走上甲板,离开了他的视线,宫无欢才摸摸胸口。
名册就藏在这里,倘若易定风派人搜她的身,就保不了这名册了。
宫无欢嘴角轻扬,幸好她情急之下用这封信先挡着,这信是她事先准备的,根本不是在盗匪身上找到的,信上写的内容也是假造,都是不重要的消息,不过是她以防万一拿来唬人用,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找到这份重要的名册,可是大功一件,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他,情急之下灵机一动,故意将自己的暗牌掉出来,引他去查。
同样都是六扇门的人,易定风自然不会为难她,目的达到,为免节外生枝,她必须尽速离去,将这份名册送到京城四师妹白雨潇手里,呈给陵王。
一辆二人抬轿子急匆匆地来到一座宅子前,大门口早有人等候着,一见轿子到来,急忙将门打开,让人直接抬进门,接着又急匆匆地将门关上。
抬轿的两人显然腿力很好,跑百里也不累,不但跑得飞快,还能让轿子保持平稳,免得晕了里头的救命神医,他们还等着让他给帮主治伤呢。
“赵神医,到了!”
听到外头人的提醒,原本在打盹的赵老头这才睁开惺忪的睡眼,慢吞吞地下轿。
“赵神医,还请您老快点下轿,给咱们帮主治伤哪。”前来迎接的崔木紧张地说。
赵神医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还打了个呵欠,简直急得他恨不得抱了这老头就飞奔进屋,偏偏这位赵神医惹不得,他可是帮主万分礼遇的客人,传言这位赵神医脾气古怪,又隐居在山林,就算朝廷大官想找他医病,他都还不见得会答应呢。
若非帮主事先警告不准对这位赵神医无礼,神医想如何便如何,万不可强迫,崔木早就将人跩下轿,直接拖了走。
赵老头打完呵欠,瞧崔木一脸憋气的模样,便把医箱塞进崔木怀里,在他错愕之下,丢下一句命令——
“小心提好,要是摔坏了老夫的医箱,你们帮主的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