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
他一把捉住她。“那掉进湖里的人不见得是令兄。”
她白着脸,唇抖着,已有哭声。“我不敢赌,如果赌输了怎么办?”
“船上那么多人,你要相信会有人去救的。”
她的拳头握了又放,放了又握,像是下定很大的决心,她甩头,往前狂奔,接着一头栽进湖里,只留下水花。
只有房荇自己知道前世那被沉塘的记忆带来多大的阴影,重活之后,她潜意识里怕水,即使平常行走的道路,只要靠近水,她一定绕道走……她明知道落水的人不见得是房时,但是,她胆子小,小的不敢去赌这个可能,她宁可冒险,就让她冒一次险,或许这样太愚蠢……老天爷,请祢帮帮我!
明融之心思翻涌,就这样莽撞的跳下去救人,她识水性吗?这不是找死吗!
她,一个让人怎么看都看不清的女子。
也罢,他决定不再多想,也扭头跳了下去。
他们两人的举动吓坏岸边的人,纷纷急着喊救人,乱糟糟跑动的人们想叫识水性的船夫帮忙,偏偏今日生意好,所有船夫都跟船去了,岸上顿时乱成一锅粥。
水声悠悠,房荇坠入了一片黑暗,四周安静又喧嚣,她混沌的彷佛什么都看不清,眼前许多画面有如浮光掠影,房荇没有时间去怕,没有时间去想,她唯一希望的就是那落水的人不是哥哥,她宁可是别人。
这时的岸上,一枝重箭拖着绳,如疾电奔雷,将空气劈成两半,杀气腾腾的破空飞射,直奔那画舫船身,铮地一声,那箭死死咬住船身,一条绳索绷直在船与对岸的马匹与人身上,形成一条笔直的安全索。
只要水底下的人冒出头来,抓住这条救命绳,性命便可无忧。
湖宽数十丈,何人的臂力如此惊人?
四周的人看去,只见一道黑影将绳子绑在树上,接着纵身一蹬长索,脚尖轻点,以流星般的速度飞向画舫,然后跃下船舱,望着湖面,眼睛眨也不眨。
画舫里,像下水饺似的,识水的,不识水的,不小心挤翻房时的祸首,都跳进水里想救人。
可这一来,溺水的人更多,反而增加了救人的难度。
时间不过眨眼,但是在闻人凌波的心里却是缓慢沉重,每一个吐息都是度日如年,望眼欲穿,倘若、倘若,她在一个呼吸之间不出现,就换他下去。
她可以做得到的,她可以做得到的,等她出现,他要狠狠的打她屁股!她竟然让他担心成这样……
他的眼因为注视着湖面太过认真,那花花水声响起,还有群众惊呼的声音非常不真实的传递到他脑中的时候,单手划着水,另一手揽着房时的明融之已钻出水面,房时的双手以一种毫无生气的姿态软软垂下,明融之瞥见那条绳索时,毫不考虑的将他挂在绳索上,“……快把人抬上去!”一个翻身又钻回水中。
船上的人骚动了,吆喝着搬绳梯,放下船,再到处问有没有人懂医术的,像炸了锅似的。
房荇呢?!
闻人凌波神色一瞬间空无所有。
等待是这般煎熬,他汗涔涔的手心喀地一声,掰下了极南乌木造成的坚硬船舷。
他不懂水性,不代表不能救人。
与其在这里被炙火燃烧,心狂欲焚……下一刻,他一头撞进湖里,想当然耳,他这一跳,大家刚放下的心又吊起来,怎么又有人下水了?虽说初春,这湖水解冻没多久,下头可是可以把人冻成冰棍的!
众人在合力将房时拉上船时,明融之也找到了房荇,至于闻人凌波则是脸色难看的随着浮上来,他虽不会洇水,但在水中闭气是没问题的。
经过一番折腾,总算四个人都上了船。
船主也怕闹出人命,叫人熬姜汤,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