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恼地低着头,不想理他,拿起一旁的笔要画符印,但右手包着纱布缠着厚厚的绑带,根本握不住笔,拿了就掉。
他弯身帮她捡起,笑道:“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她瞪他,抢过笔,结果笔又掉了。
没来由的,一股火起窜了上来,她索性拆掉手上的绷带。
“你干什么?”他惊呼,急忙扣住她的左手。
“这太碍事了,拆了我才能画符。”她怒道。
“等你手好一点再画。”他再帮她缠回绷带。
“这不能等,你的伤已有腐败的迹象,这表示那妖魔的力量越来越强,再不快点镇住,你就危险了。”她急斥。
“我宁可自己危险,也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他大声喝道。
她愣住了,原本波澜不兴的心海,像是被投入一颗巨石,溅起了滔天大浪。
而投石者,就是眼前这个男子。
“你就这么喜欢我?喜欢到连命都不要?”她沉下脸,生气地瞪着他。
对,她很气,气他干扰了她的平静,气他破坏了她的安定,更气他挑动了她的情绪……
他凭什么捣乱她原本无情无欲的世界?
“对,就算不要命,也想爱你。”他斩钉截铁地说着,眼中燃烧着狂情。
“没命了,还谈什么情爱?真是可笑。”她压下心中的翻涌,讽刺地冷笑。
“可笑又如何?我敢用生命去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但你敢吗?”他挑衅地问。
刻骨铭心……刻骨铭心……
这四个字令她悚然,仿佛薄少春的言咒正在应验……
“我不谈爱,也不谈情,你要刻你自己的骨,铭你自己的心,都跟我无关,别扯上我。”她焦怒地道。
“干嘛急着画清界线,你在怕什么?”他看出他的烦躁不安,轻哼。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是个天生无情的人,你看,我的手从出生就没有感情线,注定终身独善修身,没有凡俗情丝牵绊。”她把左手移到他面前,让他看仔细。
他盯着她纤白得几乎没什么纹路的掌心,不悦地拧着双眉。
那又怎样?是谁说没有感情线就不能谈爱?这是什么可笑愚蠢的道理?
“看清楚了吧,这一生,我没有性别,我不是个女人,我只是个除厄师,别把我当成你的对象,更别把感情浪费在我身上。”她继续说着,似乎只有一再强调这些,才能增强她对他的抵抗力。
他不等她说完,突然扣住她的左手,捡起那只沾了朱砂的毛笔,直接就在她手掌上画出一道横线。“要感情线还不简单?现在,你有感情线了。”
她一呆,傻眼地看着自己掌心的那道红线。
这家伙……
“而且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女人,是我爱的女人,我要的女人。”他强悍宣称。
她暗喘一口气,挣开他的手,怒斥:“但我不爱你,也不要你,我不想与你有任何关系!”
他被她的话激怒了,反手揪住她的右臂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拉倒向他的大床,以身体紧压住她。
“你不想与我有任何关系?那我就来制造点我们的关系……”他凑近她的脸,危险地冷笑。
她惊骇,才想要开口斥骂,他的唇已飞快地堵住了她。
牢牢地,锁住她的气息,她的呼吸,还有她的拒绝。
她瞪大双眼,呆住了。
又是那种毁天灭地的震撼,瞬间来袭,总让她措手不及。她有好几秒的晕眩,觉得自己正被某种黑暗掳获,捆绑,而她,竟无力挣脱,也不想挣脱……
他深深地吻着她,有气,有怒,还有更浓烈的热爱。这女人越是想与他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