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百岁恼羞成怒,瞪着她喝道:“你看够了没?”
她一惊,很快地将薄被盖回他身上,努力表现得镇定平常:“仪式进行时,请你专心一点。”
“一个女人拿毛笔在一个光溜溜的男人身上画来画去,你叫那个男人怎么专心?”他恨恨地道。
“一般人在这种严肃的仪式中,根本不会想到那些。”她藉着责备来掩饰心里那份从来不曾有过的别扭与尴尬。
“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跟想不想无关。”他立即澄清。
“那能不能请你不要有生理反应,这样我会很困扰。”她蹙眉。男人都这么容易有生理反应吗?
“哦?你也会觉得困扰?”他挑起一道眉,讥讽地冷笑。
“当然,这样也是种性骚扰,这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她直言。
性骚扰?他脸色怒变,气炸了。
“你要搞清楚,被骚扰的是我!不舒服的也是我!”他的声音从齿缝迸出。
“既然这样,就让仪式快点结束,以免让我们两人都不愉快。”她沉下脸。
“不用了!我不想搞这什么烂仪式了,把这缚咒给我解开!”他喝道。
“不行,仪式未完,你随时都有性命危险,这件事由不得你。”他不管他的抗议,也顾不得自己内心怪异的波动,拿笔又要往他腿上画去。
这时,结界丝线上的银铃发出了一记轻响。“叮……”
她俏脸骤变,动作乍止,缓缓回头,盯向结界外。
“怎么了?”欧阳百岁奇道。
“来了!”她话声刚落,整个房间突然不停摇晃震动,银铃大作,符纸飞动,一股强大寒气从四面八方横扫而来,整圈丝线几乎要被吹倒。
她急忙转身站起,嘴里念咒,纤指结符,加强防护。
但一团黑影已从阴影中溢出,包围住整个结界,并且不断地冲撞着结界。
“薄少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百岁惊喊。
“别动,那只妖鬼亲自上阳界来索你的命了!”她一脸严肃。
欧阳百岁惊恐不已,因为以往都是他的灵体被拉入阴间,那躲在黑暗深处的妖魔从未现身过,但这次……这次居然……
黑影暗暗凝结成一个巨大模糊的人形,一直深度找寻着结界的缺口。
他瞠目瞪着那阴煞迫人的黑影,厌恶又不解地喃喃低问:“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不放过我?”
薄少妍也想知道理由。依她除厄的经验,妖鬼会缠上某人都有特定的因果,这因缘若不查出,将永远牵扯不清,难以断除。
薄氏女巫,他在哪里?把他交出来……妖魔粗砺如沙的声音直刮入耳。
“别想!滚回阴间去吧!”她怒斥一声,双手一挥,手腕银铃与结界上的铃相呼应,力量倍增,将妖魔弹退一步。
我要他……他在哪里?你这女巫把他藏在哪里?
妖魔厉吼,再次冲撞结界。
“他……看不到我吗?”欧阳百岁惊讶地问。
“因为我在你身上画了符咒,他的阴眼无法看见你。”她费力挡下煞气,又担心地道:“但你下身没画,一旦疆界破了,就糟了。”
他这才明白她画在他身上的符咒有何作用,早知道就乖乖让她画完。
薄少妍趁着沿有余力抵挡,转身向他正色道:“趁结界还能阻挡,快点把咒完成,这样或许还能保住你的命。”
“好吧,你画吧!”他主动将被子掀开,不再有杂思。
她即刻拿笔在他下身画符,画到右脚脚踝时,疆界顿时崩毁,那黑影迅速掩入,大吼着:他的脚!我看见他的脚了!他在这里……
“他闯进来了!”欧阳百岁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