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些事情,若不是你自己察觉到,就没有意义了。”
这是那天何宇墨的回答,从小他就不是需要父母担心的孩子!同是国中老师的双亲,重心并未放在他的身上,而是放在那些正值叛逆期的少年们身上;尽管不是没有照顾,但何宇墨也感受不出父母对他有任何强烈的重视。
小孩都是易感的,在那种受到忽略的环境下长大,何宇墨深知自己在潜意识里会比他人渴望更多的在乎,于是他学会了伪装自己,可即使在那种众星拱月的情况下,他内心真正想要的还是重要的人给予他乡一点的关心。
只可惜,他失望了。
多看我一点、多在乎我一点……小时候的他,内心总是这样期盼;长大了,他也对这样持续伪装感到厌烦,曾试图表现出一点软弱,可他人却是一脸困惑的样子,“是你的话,一定没问题吧!”
那是一种饱含期待及信任的表情,或者可说是,下意识不愿接纳他竟会有这种脆弱的一面,而感到麻烦的态度。
他太高傲,因而只能笑笑的说:“嗯,没问题的。”
而就在那个时候,他遇到了她——
他只要说一句。“小倩姊,我好累。”
她听了则是一脸受不了的模样,“累的话,去休息啊!”然后附加一连串的碎碎念。“你喔!不要每次都把别人的事揽到身上,而把自己搞得这么累,你又不是铁打的,就算真是铁打的,迟早有一天也会生锈啊!”
哇啦哇啦、哇啦哇啦……
她不像他这样有着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她的个性单纯而直接,每一次尽管对他的坏心眼感到有一丝困扰,却还是接纳了他。
甚至以那样专属于她的方式给予他安慰,从来不曾把他当作是完人。
所以,让他觉得很轻松。
就因为太轻松了,所以他舍不得对她放手,到最后竟变成了一种想要独占的欲望。
而现在……
早上何宇墨再次自她的屋里清醒,忍住宿醉的不适,他走到厨房找出止痛药吞下,感觉自己好了许多。
她住的房子采光很好,晨光柔柔的拂在她娇小的身影上,她总是这样蜷成一团睡,好像一个蛹似的。
何宇墨看着,心想如果她真是蛹,那么他定会在她羽化之际扯下她的翅膀,让她永远无法飞翔,而只能待在他的身边。
好残忍的想像,但他却笑了,而且笑得好假。
他把地上的她抱到沙发上,替她盖上薄毯,接着清理好身上所有狼狈的痕迹,临走前瞅着她睡着的身影,他不禁想起自己昨夜隐约看见她与另一个男人接吻的那一幕。
他苦笑,她终究不是真正的蛹,而他也做不到彻底的残忍,所以……“再见了,小倩姊。”
倾身在她额上留下淡淡一吻,何宇墨离开了。
***
任倩羽醒来时,房子是空的。
有人悉心替她设好闹钟,还是五段式,而会这样设定的人除了了解她睡癖的那个人外,不会有他人……
问题是,他呢?
额上依然残留着他的温度,任倩羽因看不见他,心里有点慌。
她积压了一晚上的问题想要问他,他却连一句“我走了”的纸条都没留下,是否太冷漠了一些?
这么一想,她有些气恼,便气呼呼的拨打手机。
过了一会儿,手机那端的人接起,“有什么事?”口气好淡。
有什么事?他还好意思问她有什么事?任倩羽火了,“你干嘛不说一声就走?好歹也该留个言之类的吧?”
有那个必要吗?这是何宇墨内心的想法,但他并未说出口,而是直接回答,“是我的疏忽,对不起。”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