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种,不是分手了,就是那人死了,而这两种都不算什么好事,他没道理刻意提起,徒惹人伤心。
像是明白他的顾虑,朱采韵笑了,转过身子,身体前倾靠着桥墩,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这一次的行程早就安排好了,那人本来是要陪我来的,只可惜……”
可惜什么?死了?还是分手了?
她叹了口气,语调哀伤的说:“只可惜,她怀孕了。”
嗯,果然……等一下!
“怀孕?!”
男人会怀孕?有没有搞错?
听见他惊讶的口吻,朱采韵不解的转身,一手轻抚着被风吹乱的头发,“对啊,她怀孕了,老公不放人,所以我只好一个人来……”
这……郑友白扶住额头,靠着石桥,瞬间有一种荒唐至极的感觉。他到底是从哪里开始误会的?
“你刚刚那些照片……”
“照片?”她一愣,随即明白他所指为何。“喔,那是我朋友婚前暗恋的人。她爱得太多、太苦,本来决定乘机到这里吧所有回忆一次解决,没想到不能来,只好委托我代她处理。”她无耐的耸耸肩,“你知道,刚刚的感觉,简直像是亲手葬送了一个女人的青春,啧啧啧……”
搞半天,真相竟是这样?郑友白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我以为是你……”
“以为我失恋?”朱采韵也不是笨蛋,大概也猜得到他误会了。“哈,老实告诉你,我是失恋了,但我不会干这种烧对方照片的无聊事。”她两手一摊,一派不以为然的模样。
看她把自己失恋的事说得如此云淡风清,郑友白走上前,大掌抚上她的头,默默的瞅着亚诺河。
她抬眼看着他,然后笑了,“你真的很温柔,郑先生。”本来这趟旅行她抱持这随意晃晃,彻底放逐的心态,可是现在她真的好庆幸自己遇到了他。
温柔?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他失笑,从未想过自己会得到她这般评价。
“那我很荣幸。”有机会成为第一个发现他这一点的女人。“我问你喔,你认为天下真的有从一而终的男人吗?”
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问题,郑友白一愣,像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不过想了想,他直言道:“男人不是从一而终的动物,天性如此,差别只在于敢或不敢而已。”
“哇,你会不会太直接?”尽管这是事实,不过一般男人多少会附加一句看人、不一定、我就不是之类的吧?想不到他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而且还包括他自己。
郑友白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事实如此,而且要真这么说的话,女人也一样。外遇、劈腿、背叛是任何人都曾想过的事,差别只在有做跟没做。与其去想为什么要做,倒不如想想没做的原因还比较实际些。”
“为什么没做啊……”朱采韵喃喃,想了想,接着笑说:“应该是觉得没必要吧,而且我也不喜欢。”
她并不排斥一夜情,身边也有以此为乐的朋友,但交往了却是另一回事。那就像是签了一纸契约、做了一个承诺,至少在这份契约终止前,她有义务要做到最低限度的条件,那就是专一。
只可惜,不是大都分的人都这么想。
叹了口气,朱采韵转而眺望河畔,然后用哀伤的口吻说道:“但现在……我突然很想不管那些,好好的放纵自己一次。对了,郑先生,你有对象吗?”
对象?
“不,我单身。”他摇头,不解她何以有此一问。
她于是转身,笑看着他,“那么,郑先生,你愿意……当我放纵一次的对象吗?”
刹那间,他们两个人都傻了。
郑友白是因为她的邀约太露骨,傻愣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