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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我会害怕。”

    “不怕、不怕,阿茂的力气很大。”他有些茫然,明明那些和他一起玩的孩子们都很喜欢他这样啊。

    “你放我下去。下回不论想做什么,都要先问过我,好吗?”她看着他略带闪躲的眼睛。

    “阿茂知道了。”他果然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还替她掸了掸裙子上看不见的灰尘。

    “谢谢阿茂哥。”

    “大姑娘谢我呢。”下一个瞬间,他又恢复无忧无虑的模样,满地乱转了。

    拿到了瓷土,徐琼很是愉悦,就算回到家被冯嬷嬷碎碎念了半天,她仍是笑咪咪的,丝毫不以为忤。

    “嬷嬷,人家只是出去找点泥土,您是觉得您被丢在家里所以不高兴吗?那么下回琼儿出门一定不会忘了您。”

    “我哪是想出门?我这是担心啊,你这伶牙俐齿的丫头。”

    “嘻嘻,我这不都是跟您学的吗?”

    当然了,在回程,她牢牢叮嘱众人,之前发生的小插曲就不用向冯嬷嬷回报了,她连脚皮都没有磨破一块,既然人好端端的,就没有什么好提的了。

    当蔷薇花开到最艳的时候,徐琼想要的柴窑盖好了,泥也炼好了。

    她把自己试做的坯碗送进窑里,隔板上一排排色彩柔和素净的瓷碗宛如豆蔻未开的少女,没有釉彩的华丽外衣,只有静雅细腻的线条。

    将这些未上色的瓷胎放入窑内烧成素瓷,待冷却后进行上色,再以低温烧成,这叫釉上彩,若将颜料直接涂抹在未上釉的瓷胎上,再上釉后烧成,称为釉下彩。

    她也不明白自己这么多有关陶瓷的知识是从何而来,甚至能动手做,毫无垩碍,摸着瓷土和搅拌着釉色,反复揉搓切捏、熟谙瓷釉色渍调配,哪处烧出来该是渐层红色、哪块该是草木灰色,其中定然会有不可预料的变化,青红该到什么程度、渐层会变化出哪种型态?出炉之前,谁也不知道会是如何。

    所谓的入窑一色,出窑万彩,便由此而来。

    这些,对她而言就好像在做一个已经做了好几辈子的工作一样。

    心里头的渴望无比清晰鲜明,有什么东西就要从她的脑子里呼之欲出,但是那几千把尖刺又来了,扎得她宛如被巨兽的爪子抓住脑袋,硬生生要被撕裂一般。这一次,她没有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和疼痛相处久了,总会学到如何与其和平相处,即便疼痛难言,她还是拚命地努力稳住呼吸,藉以缓和尖锐的头疼。

    “小姐、小姐,您还好吗?”声音很遥远,是小柴师傅。

    “大姑娘。”春娥和贞娘的叫声有些尖利。

    徐琼缓缓睁眼,抹去额际的密密细汗,一脸苍白,“我很好。”

    如果她的过去已然成为云烟,一再想把它召唤回来的下场就是这样,那么,就让它过去好了。

    “您还是歇下来喝个水吧。”春娥对小姐时不时发作的头风已有经验,很快就把安宁镇痛的药茶端来。

    柴方也跟着吁了口气,心底虽然不明白一个官家千金小姐为什么不好好学那些女子该懂的东西,而是花费大把力气弄这些匠人的玩意儿,但他来徐府也有段时日了,虽然不曾刻意打听,然而许多事情总会从人的嘴里不经意溜出来,拼拼凑凑也能了解个大概了,原来是要为母亲守孝而独自留在这里。

    大创朝重孝道,孝顺是子女的本分,女子未出阁前,命运掌握在父母手上,出阁后得听夫君的,一生没有自主的权力,这女娃儿能自由自在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就这么些年而已吧,再过个两年,年纪一到,这些所谓的自由就会不见了。

    “谢谢。”喝过药茶的徐琼把茶盅递给春娥,春娥还想说些什么,徐琼挥手让她别说了。

    “窑盖好了,不试试怎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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