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和曾经相处过的三年默契,愉悦融融,但是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可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不要脸的小蹄子,伤风败俗又不知羞,我们是好人家的女子,才不像那徐家姑娘的心机那么重,一个跑到宰辅大公子面前自荐,一个跑出来外面吹风、勾引公子们注意。那些男人为什么这么轻易上当,就没有人慧眼识得我们的美丽和不凡吗?”
不远处那个言语尖酸刻薄的女子有双极为生动的眼眸,七分容貌三分打扮,也算是个出挑的美人,可惜说话带刺,言刀语剑的,拉低了给人的好感。
“就不知那位公子是谁,我跟着姊姊参加过不少高官显爵家里的宴会,就是没看过这人,他未免也长得太好看了。”两眼冒着火花的小姑娘羞涩又小声地说道,只要是人都看得出她快要满出来的倾慕。
“长得的确是忒好看了,但是问来问去就是没有人知道他的身分,这名不见经传的,搞不好只是个好看的绣花枕头,怕是没钱没权、混进来充数的。”美人姑娘这是看不得别人好。
“没钱没权怎么入得了公主府?”小姑娘比美人姑娘肯动脑筋。
“阮儿妹妹说得对,我得赶紧让我娘去打探打探,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来路。”美人姑娘提起裙摆,虽然有些舍不得离开如此养眼的画面,但只要打探出来,她的机会肯定比旁人多。
她匆匆撇下小姑娘,往众夫人聊天谈话的暖阁而去。
果然多几分年纪,心机就多上几分。
徐琼笑得眼睛眯成了缝,“想不到你这么抢手,听起来好像已经是人家姑娘的盘中飧了。”
那两位姑娘真是不怕人家听见她们说话,他们俩坐在这儿几乎是一字不漏地听了个清清楚楚。
“少打趣我,我的眼光有这么差吗?一些无聊长舌妇的话何必当真。”风吹过耳,他没把别人的闲话放在心上,他的心他的眼都在身边的少女身上。
嗯,应该怎么说今天的唐花宴呢?
只能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来形容。
隐在曲折回廊处的高楼站着三个人,目光灼灼,眺望的目标有志一同皆是万花丛中的豆蔻少女和光耀如日的青年。
那两人坐在一块儿有说有笑的,令人看了移不开眼,不得不赞叹郎才女貌,匹配如金童玉女。
“邺儿,我爹和那姑娘都说了些什么?我这些年耳朵不好了,你说给娘听听。”拄着龙头拐杖的万要儿心急得很。
邺儿的爹说偷听人家说话就得选隐蔽的处所,她都说别挑这间这么远的屋子,她只能看清究竟却听不着声音,哪里好了?
万要儿的长子宁邺这一听可不对劲了,嗫嗫地看着父亲道:“爹,娘这是怎么了?”
“别惊讶,你娘的身子骨好得很,只是你没发现你那外祖父和十五殿下,甚至皇帝陛下都有着一家人的脸孔?”
个中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宁缺只见聪敏的儿子眼珠瞠大,喃喃低语道:“娘坚持非要在这隆冬办宴会,劳师动众的还硬要上楼来看个究竟,莫非就是为了那人?”
这么反常的娘,他看了都捏了把冷汗。
“什么劳师动众?什么那人?你这不肖子,替你外祖办点事敢喊劳累?”万要儿举起拐杖竟然就想对着儿子敲下去。
八百年不曾被娘亲叱喝过的宁邺,看着那把龙头拐杖,抱住头喊了声爹。
他娘的那把龙头拐杖是先先帝御赐之物,打死人不用偿命的,娘从小对他就严厉,但也不曾拿这拐杖打他,这回竟因为他不着边际的两句话而动怒。
娘说那人是外祖父,那可是大创朝的开国皇帝啊,都作古多少年了。娘虽然任性,但是爹理性谦和啊,爹爱娘却不可能和娘一块胡闹,这也就是说,花丛中的那青年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