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谁的福呢?”他嗓音低醇地问着。
谁?她满头问号。
“似锦,看了你一回,教你轻薄了一回,昨儿个你又轻薄了我一回,今儿个晚上我是不是就能再看你一回?”
“什么轻薄,我……”正要反驳,却见自己的左手拉着人家的右手,而且还在颊边,顿时人赃俱获,百口莫辩。
“难不成你入睡时有抓着手的习惯?”
“我没有!”她快速松开被自己轻薄的那只手。
“横竖你欠我一回便是。”
“哪有这样……”话一出口,她又无奈地打住了。
她能说不吗?她嫁人了!
“先让你欠着,眼下时候不早了,你也该起身伺候我了吧。”
瞧他甩着手,似锦一脸羞赧地爬下床,才发现自己竟是衣衫不整,赶忙将系绳绑好,正要出门打水,就见梅兰早就备了热水候在外头,一见她还穿着喜服,微诧道:“似锦,你……”
“刚好,水给我,谢谢。”捧着水,似锦又赶忙回房里,拧了手巾给李若凡擦脸,又替他解开了发重新梳整好。“三爷,你的袍子呢?”
“在套间里。”
她又赶忙走进套间挑了件藏青色绣银边的袍子给他换上。
“什么时候给我制件袍子?”
“我?”她抽了口气。
别说绣,她连缝都非常歪七扭八,小姐笑了她好多次,笑得她死也不肯帮着缝衣裳,但她没想到出嫁之后还得给相公制衣……太为难她了。
“别说你不会。”
“三爷,缝这动作不难,好不好看,那就见仁见智了。”如果他不怕丢脸,她就不怕献丑,但得要先协议好,省得日后翻脸。
“那就是不会了。”
“会,但是难看。”
“要你绣个锦囊给我,我这辈子等得到吗?”
“……下辈子,您觉得如何?”说话一定要这么挖苦人吗?他真的离谦谦君子的形象愈来愈远了。
“下辈子?听起来还不错。”
“三爷就慢慢等。”下辈子吧你!“可以麻烦三爷弯下腰吗,我构不上。”
原谅她个儿小,哪怕已经踮到脚快抽筋,还是摸不到他的后领。
李若凡勾弯了唇角,缓缓地弯下腰,趁着她双手环过他颈项,打理着领子时,朝她嘴上亲了下,吓得她瞠圆了水眸。
“先拿点利息。”
“奸商!”什么利息?她到底欠他什么了?昨晚还是因为他喂酒才害她失态的。
“无奸不成商。”他哈哈笑着,拉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我替你梳发。”
他的长指灵活地解开她的发髻,拿起月牙梳梳着她的发,长指在她黑缎般的发间穿梭着,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后颈,教她缩紧了脖子。
她一把抢过他的梳子。“可以了,我自己来,我还要洗脸呢。”这才是骚扰吧!
“害矂?”
“就当是如此吧。”如果他觉得比较开心的话。
“别害臊,晚上要做的事会让你更害臊。”
似锦满脸通红,难以置信他竟当着她的面说得这般露骨……
李若凡欣赏着她绯红的脸,瞧她闪过羞赧愤怒又不知所措的神情,他真想知道她还能有多少表情,可以有多鲜明。
“二管事。”
外头突地传来梅兰的声音,教似锦暗松了口气,以为他会去开门,岂料他却是双手按在梳妆台上,从镜子里看起来,她像是纳于他的怀抱之中,他正看着镜中的她,唇缓缓地落在她的发上。
“什么事?”他佣懒地道。
“大夫人差人来通报,说侯爷要你待会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