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马车随即离开。
梅城桓唤了邓风驾来马车,叫人拿来她的药箱,拉着她上马车,在车上即叮咛她,柳宛宛的病已有一段时间,太医换了几个也没用,叫她看看,应付应付就好。
“她很可怜,单亲王待她不好。”
“我也很可怜,我对人好,人家也不对我好。”他也说得闷,但表情随即一变,促狭的瞟她一眼,“还被轻薄。”
她粉脸乍红,羞窘得不敢再看他。
好在,单亲王府不远,两人很快的下了马车。
单岳勋跟潘伯彦也已在气派的王府大门前等待,一行人走进府内,一路上都有不少婢仆行礼,王府内雕梁画栋、碧瓦朱甍,堂皇而华丽。
一行人进到同样豪华的房里,柳宛宛显然已被告知梅城桓与傅雨柔前来,她简单打扮一下,但仍虚弱的半坐卧在床上,歉然的向两人点头,“宛宛体力不支,无法起身,尚请相爷与傅姨娘见谅。”
“王妃别这么说。”傅雨柔在床榻上坐下,观其色,把其脉,她的不舍与难受几乎都显现在那双微红的明眸中,花宴才过多久?当日的柳宛宛只是气色欠佳,眼前却是瘦到皮包骨、皮肤若漆,眼睛深入,发丝干涩如中年妇。
柳宛宛也看着她,她心里好妒嫉啊,让男人疼宠的女人就是不同,皇太后如此,傅雨柔也是如此,朱唇粉面、雾鬓风鬟,站在美如冠玉的相爷身边,是如此登对。
梅城桓不是没见过柳宛宛,但看她形销骨立,面容憔悴之状,也不忍的皱眉。
“王妃,‘饮食,活人之本也’,人体中,阴阳得以运用、五行得以相生,但这些全得由饮食为本,而脾胃更是五脏之根本,饮食不入胃,气不充盈,身体无法保全,你知道吗?”傅雨柔语重心长的道。
她泪水顿落,以虚弱的声音哽咽道:“我懂,可是,我喝不下药,一入口都想吐。”
“我以食疗来试,你也试试,看能不能吃一点,好吗?”
柳宛宛没说话,吃了做什么?她是死是活,也无人在乎啊,她哀怨的目光落到丈夫的脸上。
傅雨柔顺着她的目光回头一看,即从床榻起身,示意单岳勋借一步说话,两人走到门口,傅雨柔无畏的直言,“潘太医提及,王妃的病困于心疾,雨柔在外,也听了不少亲王与太后的流言蜚语,那些流言显然也让王妃听到了,所以,亲王可否多拨一些时间陪王妃,用膳也罢,谈心也罢,默默陪伴也罢,只要让她感受到亲王是在乎她的。”傅雨柔与王妃同为女子,也尝到情爱的拉扯及煎熬,易地而处,她能理解王妃的苦与痛。
单岳勋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截了当的点出他跟太后的事,楞了下没说话。
“亲王没说话,雨柔就当你同意了,”见他一楞,她仍继续道:“一开始,我会以茴香为主来替王妃温胃散寒,再佐以一些羊肉、蛋类补气,但王妃胸闷抑郁,恐怕才是食难下崎的病源所在,这一点,就请亲王多用点心了。”
单岳勋看着她,相对躺在床上面黄肌瘦、抑郁寡欢、倦怠乏力的妻子,看着他时,眼里充满怨念与妒恨,还有皇宫里,对他趾高气扬,在情欲上需索无度的皇太后,眼前,不卑不亢的傅雨柔还真是吸引人多了。
但,她注定也只是一颗会被牺牲的棋子而已。
“药方子开一开,我们走人。”梅城桓走过来,大方的拉着她的手,越过单岳勋身边,让她在椅子坐下,桌上早已备妥文房四宝。
她开了药方,允诺第二日再来看看,但梅城桓将药方交给潘伯彦,“你亲自监看食疗效果,若是有用,再来找雨柔,要是没用,就请亲王再另请高明。”
语毕,他一手拥着傅雨柔离开。
潘伯彦傻了,他不是没看到主子的眼神,就是要单亲王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