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咬了一口不放,范志霄惨叫着,却甩不开她。
随从们冲过来拉开她,她便趁他们检视范志霄的伤时,几个箭步冲向岸边,毫不犹豫的往下跳。
冬夜,河水冷冽,她一跳进水里便觉全身遭寒气侵袭,心脏瞬间紧缩。
“把他弄上来,别让他跑了!”范志霄被狠狠咬了一口,皮开肉绽,气得想杀人。
“公子,这天气下水会死人的。”实在太冷了,随从第一时间还是犹豫。
求安拚了命的游离岸边,可不一会儿,冰冷的河水便夺了她的体温。她快不能呼吸,全身僵硬,感觉身体不像是自己的,而且全不听使唤。
她往下沉了一下,喝了几口水,难受地拍打水面想让自己往上浮,可她的手脚冻得失去知觉,脑袋也要冻僵了。
“你这奴才,快下去把他给我捞上来!”范志霄怕留活口坏他的事,气冲冲的催促随从下水。
“公子瞧,他快灭顶了,这河水跟冰一样,他活不了的。”随从实在不想在这时节下水,又看求安载浮载沉,估计不用多久便会沉到水里。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声音,范志霄等人怕事迹败露,急急忙忙的逃离现场
陆震涛离开永业航运,跟着几名管事跟船工来到岸边巡视船只,才刚抵达,船工便惊讶的喊道:“水里有人。”
几个人往船工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子在河面上浮浮沉沉,偶尔手挥动一下,却不明显。
“还活着吗?”有人问。
“既然撞见了,死活都要把他捞上来。”陆震涛说道。
这是他的原则。他的事业靠的就是长河,凡是在水里的人,不论死活,他都会将他们救上来,能救活是好事,救不活的,他也会替这些流水尸找到家人,若是无名氏,他便将他们安葬,让他们入土为安。
“我不怕冷,我下去吧。”一人自告奋勇。
这时,一道月光自船与船之间的缝隙落下,照在那落水人的脸上。只一眼,陆震涛瞬间有种心脏冻结的感觉。
“该死,是小鸡!”他说着的同时,已经一个箭步往岸边冲。
赵世东闻言一震,急着要拉他,“十二爷,别……”
话未说完,陆震涛已经一个纵身下水,拚了命的往求安游去。
岸边,赵世东等人紧张忧急的看着,陆震涛虽谙水性,但这河水冰冷,一般人难以承受。
陆震涛一下水就感觉到河水的威力,但他心里只想着求安,他不想失去她,即使他还不算拥有她。
他从不曾如此恐惧过,那种仿佛有人要从他身上割去心肝脾肺肾的感觉,让他直打颤,他可以确定那不是因为冻,而是因为怕。
因为害怕、因为不安,他与她之间虽是咫尺,却如天涯。
岸边,赵世东他们几个人不断的喊着,但他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想立刻碰触到她,只想牢牢的将她抱在怀里。
终于,他构到她的袖角,并将已经失去意识的她拉向自己。
“小鸡!”他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大声呼唤着脸色发白,毫无意识的她,“求安!求安!醒醒!”
仿佛听见他的声音般,她微微的睁开眼睛,眼神却已涣散——
陆震涛走私大烟犯了国法,遭判死刑,即日推出午门施以吊刑。
午门前,众人聚集,议论纷纷,只见陆震涛被押上台子,消瘦憔悴,英气不再。行刑人用黑布套住他的头,再将绳圏套住他的脖子,命他站上凳子。
脚一踢,凳子倒下,陆震涛两脚悬空,不停挣扎、挣扎、挣扎……
底下一片鸦雀无声,不多久,他不动了。
求安看着这一幕,终于放声哭叫——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