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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才学的,怕唱得不好。”唱歌是她来京城才学的,以前顶多是随口哼哼,因为大伯母、二伯母总怕她闲着,一听她哼曲就赶忙叫她做。

    在来到京城前,她还不晓得哼两首小曲就能赚钱,她都是自个儿哼着玩,自得其乐。

    “先唱一首看看。”陆瑞京拿着青花瓷杯往后一靠,目光淡漠的看向墙上悬挂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画作。

    叶照容见识少,认得的花儿不多,她见陆瑞京似乎十分喜欢墙上的画便想起她听过的一首小曲,没人弹琴,她朱唇轻启清唱了起来。

    “五月的莲花开哟!妹妹摇橹从湖上过,那呀那抹笑颜多灿烂,好似那水中莲花一般般,开呀开在水中央,哥哥呀等一等,等我把橹摇,摇到哥哥的心坎上,郎情妹意配成双呀配成双,来日拾起莲中子,生个胖娃娃哟……”

    这是相当通俗易懂的乡野小曲,不押韵脚不讲求诗情画意,随兴而起琅琅上口,让人想起江南景色的秀丽,摇着小舟的采菱女摇橹一过,唉呀一声羞见人,唱起歌来传情意,对岸的情郎听得心欢喜。

    和宫里的司乐一比,叶照容的歌声显得技巧不足也少些风韵,可是她的音色干净,没有半丝杂质,反而有股动人的气韵,轻轻淡淡的,犹如雾里花、水中月般缥渺。

    最重要的是她唱进陆瑞京的心里了,那一丝特别的味道勾起他对童年的思念,那时的他要的不多,只要能吃饱就好,想快快长大好保护他想保护的人,予以温饱。

    但是那些事好像太遥远了,明明近在咫尺却碰不到。

    他想起门前的小河,后山的野花,春天他和堂哥被蜂儿追着跑,夏天下河捞鱼,冬天再冷也要上山割野菜卖钱……真的,好远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见他眉头皴得紧,叶照容才有此一问,在她眼里陆瑞京是很可怜且需要被照顾的人,因为他是进宫伺候人的公公,无后的。

    揉揉发涩的眉心,陆瑞京的脸色比先前好多了。“没事。”

    “早跟你说了酒喝多了不好,你偏是一杯接着一杯喝,要知道酒是穿肠毒药,你是在掏空自己的身体。喝酒前要先吃点菜垫垫胃,空腹不饮酒,饮酒必进膳……”

    “你一向都这么多话吗?”看她讶异的睁大眼,一副被人逮住小尾巴的慌张样,他不禁面色放软。

    真像一只踩到自己爪子的小狐狸,惊讶又不解,担心被人瞧见它的蠢样,掩耳盗铃的捂住脸,以为这样就能让人认不出是谁做了蠢事。

    “我……我没有话很多,真的,花姊说再多说话就要扣我银子,你替我保守秘密好不好,下一次我当哑巴,一句话也不说。”她恳求着,好像天快要垮下来,要出人命似的。

    “还想有下一次?”他挑眉。

    “唔……唔唔……唔……”她捂住嘴巴,花了三个月用牛奶润白的小手比来比去,似在说些什么。

    “我从不帮人。”她的表情太好理解了,根本是全无遮掩,即使不开口也晓得她的意思。

    见他不肯帮忙,叶照容沮丧的哼了一声。“我以为你是好人,我也是好人,好人要帮好人。”

    “谁说我是好人?”这话传出去,京里有一半的勋贵会吓死,另一半重病不起,一样是吓的。

    “看出来的。”叶照容没发现自己手上沾了刚才倒出来的酒水,粉涂得太厚她觉得痒便伸手一抹,谁知厚厚的粉登时被擦掉,脸上多出一条颜色不均匀的指痕,让她看起来像偷吃鱼的花猫。

    陆瑞京笑得很轻很柔,目光往她面颊溜了一圈。“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不是好人。”

    “可是我觉得你很好呀!你没有瞧不起我,还会跟我说话。”他给人的感觉很温暖,像、像……像四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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