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上午十一点,略显炙热的阳光洒了满床,张芳妤因强光与热度而皱起眉,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
迷迷糊糊地拿过闹钟一看,已经十一点了,她伸伸懒腰,决定起床。
昨晚赶完最后一篇稿子,她请了补休,上司看她已经累了一个多礼拜,也同意了这临时的请假。
所以,张芳妤昨晚临睡前关掉闹钟,狠狠地睡了一个大觉。
「天气……不错啊——」边打呵欠边自言自语,刚刚苏醒的大脑开始运作,思考着这难得的一天休假要如何度过。
在家上网?
不行,已经够宅了。张芳妤看着镜子里一头乱发、满嘴泡沫的自己,摇摇头。
郊外踏青?
不要,好热。才刚被阳光热醒,她马上否决自己的提议。
那……去逛街?
嗯,还可以顺便吃午餐。张芳妤擦干脸,对着镜子笑了起来。
走出浴室,再一次伸了懒腰,振奋一下精神。按照张芳妤平日的习惯,她会先喝杯水,再开始保养。
来到餐厅,她将手伸向昨晚就斟好水的玻璃杯,还没拿到杯子,突然「啪」的一声,玻璃杯在她面前破裂,里面的水喷了她一身,伸出的手掌也被爆裂的玻璃碎片划出数道伤口,碎屑刺入皮肤,立时渗出血来,突来的痛楚让她马上缩回手。
惊魂未定的张芳妤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还来不及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门铃就急迫地响了起来,门也被「砰砰」地敲着,显示来人相当着急。
强自镇定的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脸紧张担心的徐家聿。
他看见张芳妤还能来开门,顿时先松了口气。
「我在楼下听到枪声,妳没事吧?」
张芳妤低头看了眼满是血迹的手掌,怔怔地道:「应该没事吧?」
她低头之际,徐家聿也看到了她受伤的手掌。
「这……先处理伤口。」
张芳妤这才恢复正常反应,默默地回到客厅,找出医药箱为自己上药包扎。
徐家聿走进门后,四处环视一圈,看到餐桌边散落的碎玻璃,再往上一看,紧邻餐桌的窗子有个圆孔弹痕。
他再回头检视,果然在墙边发现另外一道擦痕,以及地上的一颗子弹。
徐家聿立刻拿出手机,联络局里的同事,等他挂上电话,发现张芳妤愣坐在客厅,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包扎好了吗?」
她没有回答,徐家聿走近一看,她拿着镊子,表情呆滞。徐家聿不发一语,拿过镊子,径自拉过她的手,将伤口上的碎玻璃小心翼翼地一一夹除。
接着帮她消毒、擦药,最后以纱布包扎,以防感染。
「好了。小心别碰到水……咦?」
只见始终不吭声的张芳妤脸上挂着两行泪,原本呆愣的神情,全变成了恐惧害怕,浑身颤抖地看着他。
她好害怕!
这是她得知自己被追杀以来,第一次真正产生害怕的心情。刚才开门时,看到向来面无表情的徐家聿竟一脸担忧,加上手中的刺痛,一股委屈胆战的情绪全部涌上来,这一次,她确确实实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
她抖得无法帮自己上药,只能傻傻地坐在那里。
直到徐家聿接过她的手为她上药,从他手心传来令人安定的温度,她才渐渐缓下自己的情绪。
「我弄痛妳了?」徐家聿有些抱歉,刚刚一心想着要帮她上药,也没注意到自己是否太用力或是太粗鲁,忘了眼前只是个纤弱的平凡女子。
「没、没有。」她连忙澄清,语调中还带着一丝哽咽。「我只是突然间,觉得很害怕……」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