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风拿起一块糖,在她鼻子前晃来晃去,软声哄着。
“这是礼珍坊的松子糖,很香很甜很好吃,果果说这家的糖再好吃不过,可惜贵得很,不是人人都吃得起,你总得溃上好几天才舍得让果果去买,可万一被刘嬷嬷发现,你那个心啊……果果形容得很贴切,说是痛不欲生。
“福儿,知不知道,我现在也痛不欲生,不是因为刘嬷嬷搜走我的糖,而是因为你连看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求求你醒来吧,我承诺,你一清醒,爷就把礼珍坊买下来给你当礼物,以后想吃就吃,不必攒银子。”
她想吃!她想吃!但是手动不了,嘴巴张不开,然后松子糖的甜香不见了,她听见他在咀嚼的声音。
“听见没,我吃掉一块,你再不醒,我就全部吃光光。”
他在恐吓她,但语气中心疼比恐吓多很多。
心好酸,因为她想起果果在病床前嘟囔,她说:“不公平,姑爷啥都不吃、成天吃糖果给小姐看,怎么胖不起来?我们家小姐,一盘糖吞下去,腰围就要宽上一寸呢。”
果果傻,她不知道郁伤肝、悲伤心,他的心肝通通坏掉了,吃什么当然都胖不了。
“福儿,试着睁开眼睛吧,你不知道,为了我不肯纳侧妃、娶良娣,外面的人把你传得多难听。他们说你媚主、说你不贤良,还有人把李彤桦形容成受害者。
为了帮你出气,我把李彤桦给办了。想不想听听那场景有多精彩?你想的对不对?好,你快醒来、我就告诉你。”
他不说了,她急啊!她很想听,想知道李彤桦的下场。
在彩蝶服侍她喝下毒茶之后,转眼抢下杯子,仰头喝掉剩下的大半杯,彩蝶哭着跪求她原谅,说她爹娘家人的性命都被抓在李彤桦手里,做下此事真的情非得已。
彩蝶泪流满面说要用自己的命来赔偿,可彩蝶赔不来的呀,她有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一天一天等着她张开眼。
刘嬷嬷在床边照料她时说:“太子爷瘦得教人心惊,我真担心蠘烛两头烧,他的身子熬不过去,好小姐,你就发发好心肠,快点醒来吧。”
她娘说:“我的女儿没福气,好不容易碰上太子爷这样心疼人的,却是……福儿醒醒吧,别再折腾爹娘,折腾心疼你的男人。”
娘哭了,听见她的伤心,听见祖父和爹的叹息,也听见两个弟弟背着人偷偷握住她的手发誓,发誓会好好读书、赚很多钱给姊姊买糖吃。
好几次,她拚了命想撑开眼皮,她想醒来看看为自己憔悴的太子爷,看看为自己操碎心的爹娘亲人,她想紧抱住爷,告诉他,她有多爱他,不只一生一世,她要与他永生永世……
长声轻喟,最终,他还是舍不得吊她胃口,还是把处理李彤桦的过程说了。
抱紧她,脸颊与她相贴,熙风回想那日的场景,缓缓开口。
“皇后让我带李氏回府,我没下车,让涂管事把行李送出来,便直奔济县。我到济县赈灾之事,父皇没让其它人知道,因为我回京的目的是安定民心,让朝臣百官、地方百姓知道,父皇膝下仍有可用的儿子。
“此事皇后不知,府里上下除涂管事和你几个丫头之外,也无人知晓。所以当“四爷”进了李氏的房里,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那四爷是邱大扮的,他一向是我的替身,当初在皇陵,吴大人上门搜刺客那次,要不是他被上官先生带到北疆,否则有他在,你就不必经历那场惊心动魄。
“邱大好本事,短短一个多月便把李氏的肚子给弄大。他还写信同我邀功呢,说他日夜普降甘霖,身子发虚。爷慷慨,赏他五千两纹银,好好补身子。
“回京后,我先命人软禁她,得空了,我进李氏房里,劈头就骂,“爷不曾与你同房,你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