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一批批往外送,分别送到附近庵堂,付一笔银钱把人给看管起来,她也命人将李氏软禁,不给她任何机会往皇后娘娘跟前递讯,她甚至威胁了银双、银叶,倘若她们敢为虎作怅,下场会比她们的主子惨十倍。
狠话撂尽,她变得不像自己,天知道她有多么不愿意,但若只是为着自己,能够含糊过去也就过去了,可是为了四爷……卧榻间怎能留异心人酣睡?她不能冒这个险!
就这样,熙风忙、五福忙,在涂管事的协助下,她只留下能用的人马。
四爷既然让她先准备,她便让涂管事先带着那些得用的人前往京城。
她心里清楚,自己要面对的大阵仗不只有李氏,还有京中府邸,在他们回京之前,皇后是否已经将那里布置成铜墙铁壁?
她怕自己往京里送的人,待他们回去后,已经被散得无影无踪,所以一封家书送回曾家,她没让他们进四皇子府,而是让父亲、母亲先买座三进宅子,把人给安置下来。
第七天,消息传出,被眨为庶民的二皇子买通江湖人士,刺杀大皇子、三皇子,大皇子当场毙命、三皇子断了一手一脚,至今尚未清醒。
这个消息够震撼,当熙风把话传给五福的时候,五福心中大惊,然后问:“这件事情,你……”
他点头,对,当中有他的手笔。
“老二、老五被赶出京城后,到这里来找过我,他们向我要银子,我给了!”
“那些江湖人士呢?”
他冷笑,一脸鄙夷。“他们找的那票全是酒囊饭桶,所以我花钱让那些人引荐邱家兄弟。”
“邱家兄弟?”邱家……好熟悉……五福沉吟,会是那个邱家吗?
“离京城约半日路程有一个邱家村,邱家村位在一处山林,林里有温泉,是个风光明媚的好地方。当时父皇身上经常觉得酸痛,太医说如果可以寻处温泉池子,经常泡洗,可以减轻症状。
“齐熙棠和齐熙庆找到邱家村,为了在父皇面前出头,便下令全村搬迁,他要在上面盖别庄,讨父皇欢心。
“但村民们怎肯,那是他们世代居住的地方啊!当地县官是个爱民的,知道此事后四处奔走,寻到几位大官试图向齐熙棠进言,希望他能高抬贵手,但齐熙棠刚愎自用、目空一切,哪容得下别人反对他的意见。”
“齐熙棠责备了那个县令。”五福接话,她想起来了,那位县令不是别人,恰恰是她的爹。因为得罪大皇子,那段日子家里经常有人来生事,一件接着一件,爹娘烦不胜烦,却不敢抱怨。
“你还记得?”
“那时父亲很沮丧,几次萌生退意,但看见那些求助无门的村人,他无法放手,于是经常到村里与大家会议,劝解百姓是否各让一步,他会想办法让大皇子拿钱出来买地,只要不是强占,至少村人会有足够的银子到别的地方置田买地、安身立命。”
那是当时她所能想到最好的法子,父亲明知道成功机会不高,说不定还会惹祸上身,但他说:“为官的目的不仅仅是替自己争前程,更得为百姓谋福。”
父亲鼓起勇气,预备在城里拦下齐熙棠,为百姓请命。
那天父亲出门,母亲忧心忡忡,做什么都不顺,砸了碗盘、掉了杯盏,连弟弟哭闹都没有心思哄骗。祖母也一样,这是明知不可行还非要去做啊,他们不敢猜测会迎来什么结果。
只有祖父最镇定,他说:“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地,扪心自省能自安者,正人也。生为人,就要对得起天地,百年后,方能无愧于心。”
熙风道:“你父亲挑了个不够好的时机,当时齐熙棠正要到青楼,那里有个他垂涎已久的名妓,你父亲却选在那个时候与他论事,他连听都不听,一阵怒责赏下五十杖,那次你父亲差点儿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