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蝉错愕地看着与她错身而过的表哥,那两滴眼泪欲滴不滴的挂着,她羞恼他的不识趣,但更多的是怨慰,气他居然不给她面子,视若无睹地从她身旁走过,但是更令人气愤的事还在后头。
冷着脸的齐正藤对方玉蝉不理不睬、神色冷漠,可是面对苏轻怜却是另一张脸,不仅软言温语的,还百般讨好,一张笑脸如春天的花盛开般灿烂多姿,令人迷眩。
“小小,你要出门?”看她这身简单的打扮,去的地方必定不近,行走上多有不便。
“被人堵住了。”她娟秀的下巴一努。
“你等着,我来赶。”齐正藤朝小厮打了个手势。
意会的二条有模有样的赶起人,将挡路的马车赶到旁边。
“表哥,那是方家的马车,车上还有我的东西。”方玉蝉气得直跺脚,拦着不让人动。
齐正藤听若未闻,当她是吵杂的麻雀,对着苏轻怜问道:“小小,你要去哪里,人手带足了吗?”
“出城。”她想出城去走走。
“虽然县城近来平静,并无猖狂盗匪,可是在没人陪伴的情况下还是不宜单身出游。”匪徒不一定有,但谁知会不会遇上登徒子或采花贼,她出落得像朵花似的,娉婷生姿,容易遭人觊觎。
“听起来有人在自荐做护花使者。”她轻笑着睐了他一眼。
齐正藤心中的一根弦被她的眼波轻轻拨动,震荡不已。“唉,舍我其谁呢,谁叫我刚好撞上。”
“啐,还装委屈了,能让你随行是你的荣幸,我可是典史大人的千金,可不是小老百姓。”她故作张狂的说道。
“是是是……苏大人的千金小的不敢开罪,小姐请上马车,由小的一路护送。”她爱玩就陪她玩吧,齐正藤的眼里有宠溺,黑眸深处映着一抹清灵倩影。
她忍笑,把下巴抬高。“齐府的少爷是吧?我会跟我爹提一提你,若有跑腿的活不会忘了你的。”
还真玩上瘾了,“是,小的齐府老二,小姐别弄错人了。”
一上了马车,苏轻怜忍不住捂嘴闷笑,在人前扮生疏他们不是没做过,但顶多装互不相识,从没有像这次这么好玩。
“表哥,你要去哪里,我才刚来……你要陪陪我。”方玉蝉拉住正要上马的齐正藤,面色胀红。
“我要去哪里,需要向你报备吗?”他挥开她拉着衣服的手,神情漠然的跨上马鞍。
“可我是客人。”他怎么能弃她于不顾。
“是我请你来做客的吗?”他说得气人。
“你……”她气闷地想给他一巴掌。
“离我的马远一点,踩伤了概不负责。”他一拉马缰,马声嘶嘶的扬起脖子。
马车驶远,坐在马上的儿郎尾随其后,跟着走远。
“不过是个破相的,要不是姑姑极力撮合,我才看不上他。”
“嘘!姑娘,轻声,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说出口,这攸关姑娘的终身大事。”竟蔻在一旁提醒。
方玉蝉忿然,却也噤了声,让下人把东西快快抬进齐府,自己在丫头们的簇拥下进了门。
出了城,向北走了约二十里,在湛蓝的晴空下,满是砂土飞扬的道路像蒙上一层水雾,反照出刺眼的日头。
绕过小路又往西走了约五里路,入目一片郁绿,几棵高大的树木挡住阳光,带来一丝丝凉意。微风轻送,让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出了林子,远眺是一块杂草丛生的山坡地,颇有高度,行走的路被杂草淹没,到处是芒草和蔓藤,其中隐隐可见几棵结果稀疏的果树,很是寂寥地与野草共生。
“这里是我爹当年分家,我小叔分得的果园,当时的果树收获甚丰,我小叔看中现成的利益不肯松手,我爹看在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