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你说谁吃了有毒的豆芽,是小小吗?这孩子,怎么多灾多难……”
一股暖香袭来,苏小小的身子落入一具柔软的怀抱中,耳边听见低低的抽噎声,来者将她抱得死紧,好似一松手她就会化成风,消失在漫漫黄沙里,不复痕迹。
“娘,不怕不怕,小小没事儿,姊姊闹着玩。”小手掌有点肉肉的,轻拍颤抖不已的肩膀。
“小小吃了什么,没人看着她吗?”
“妹妹,妹妹,你不会死,二哥在,二哥保护你……噢呜,谁打我脑袋!”
“胡说什么,小小是菩萨身边的金莲化身,好得很,少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他们家的小小会长命百岁,富贵双全。
“死”是苏家最大的忌讳,尤其家中有个体弱但最受宠的心肝儿,这个字成了嘴上禁言。
只见三个大男人、小男人神色慌张地从屋子跑出来,一个个衣着凌乱,围着抱成一团的母女俩,脸上的忧心和着急简直快滚成沸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吊着,眼眶都红了。
看到这么多关心她的家人,苏小小露出八颗洁白的小米牙,笑得好开心,弯弯的小嘴儿上扬。
“爹、大哥、二哥,小小没事啦,我只是吃了豆芽……”她话还没说完,一阵焦急的惊呼声骤起。
“什么,吃了豆芽!”
苏小小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知道她所处的世界并不是历史所知的某一个朝代,而是叫大弘的国家,国姓魏,创国约一百五十年左右,国家版图甚大,有凌驾他国之势。
但是有很多她认为理所当然的事,在这个年代并未发生,譬如豆芽菜,百姓们普遍地认知豆子发了芽便是坏掉了,就像马铃薯发芽是有毒的,所以从来没有人敢去“试毒”。
打从她由菜糊糊改吃干饭后,她慢慢地发现到,餐桌上居然没有以豆芽入菜的菜肴,经她迂回再迂回地问过一遍后,这才知道豆芽不是菜,难怪她吃不到脆口的口感,小有遗憾。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明明在前世是很寻常的菜,它也不见得多好吃,让她非吃不可,可是现在因为吃不到的因素,反而更让她惦记,越是去想就越想吃,时时在脑海转着,没吃到嘴巴里就是不甘心。
在这情形下,好死不死地,刚好被苏小小瞧见厨房角落边有一小袋绿豆,她一时兴起拿了一半,依记忆中的绿豆发芽法也种上一盆子,没想到长势还很不错呢,不到四、五日就有拇指长度。
“爹、娘、大哥、二哥、姊姊,豆芽真的没毒,你们被骗了,我昨天就吃了,一点事也没有。”苏小小拍拍包得很紧的小肚子,笑脸比春天的花朵儿开得还灿烂。
“没毒?”
几个苏家人不放心,一再观看她面上神色,确定她活蹦乱跳的,真的没中毒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心一宽,不过该指责的部分还是免不了,苏小小的身子骨实在太弱了,稍微起风就有可能致病。
“小小,爹不是说过了,你肠虚胃弱,小小身子禁不起折腾,不是爹娘为你准备的东西不能吃。”苏父年岁不大,约二十六、七岁,长相斯斯文文地,有股孜孜不倦的书卷味。
“爹,这个能吃。”苏小小现宝的高举小肉手,手中握着一把豆芽菜,津津有味的吃给众人看。
蓦地,苏家人脸色微变,一个小心的取下她手心的豆芽菜,另一个仔细的端详白中带黄的细芽,看它哪个部位有毒,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苏小小身上,很想挖出她口中咀嚼之物。
“娘,你可以炒给小小吃吗?小小想吃。”苏小小仰着脸,以嫩皮的小脸直往娘亲的面皮蹭。
“这个……”赵玉娘迟疑。
看着妹妹期盼的眼神,宠爱妹妹的大哥苏承文一脸壮士断腕的模样,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