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心死。
他情愿自己的心已死。那么,心不跳、脑不转,他也用不着惦念她不停了。
望着那绺打结的发,毋情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然后将他的发缠在她的发上打成一个结。
摊开手心,瞧着望着想着念着,轻轻抚着这属於他和她的发,他忍不住一笑。
结发夫妻。
毋情想着,将彼此的结发放在胸口上,享受那短暂的幸福。
他与她是夫妻,注定了夫妻缘,注定了一生相爱,他只会娶她,而她也只能嫁他,绝对不能爱上他以外的人。
即使不是夫妻,他对她,此心无悔,此情不改。
然而,他承受不了这个事实,他不相信她真的会狠心离他而去,飘往没有他的那个世界!
是谁狠狠捅了他一刀,将他从高处推往谷底摔得粉身碎骨?
为何他伤痕累累,一颗心被撕得残破,却不见一滴血,只闻酸苦的涩味随风飘扬?
「天哪!我该如何学会将你遗忘?我到底该如何把这颗心、这份情隐藏?我求求你教教我啊!」毋情站在天地之间狂啸。
不由自主地,本该是不该轻弹的男儿泪,此刻已流下他的脸颊旁。
泪水,是谁该流,是谁不该掉,并没有绝对的分别;只是,该看是为谁而泣,因何而哭。
满天不知何时飘来朵朵的乌云,是附和他的问话吗?呆愣住,毋情早已忘记自己就站在雨中淋着雨。
雨水和着他的泪,这场雨彷彿在替他倾泄思念与寂寞,多么心酸、多么的无奈呵!
「毋情!下雨了你还在外面干什么?快进来!」云丹书撑起一把伞过去拉毋情进屋。
毋情任由他拉着没抵抗,精神处於浑浑噩噩的状态,失去所爱的伤痛令他抽疼,无法分神在这上面,也许他早已失了该有的知觉。
心知毋情这般魂不守舍是为了谁,但就算知道又如何,他也无能为力呀!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毋情心与魂分离的这段期间保护他。
要不是他每天固定叫毋情吃、睡,否则毋情现在可能早就饿死、昏死街头了。
毋情悠悠地回神,惊觉手心空空的,他慌得跟什么似的。
「发呢?我的发呢?」他焦急地东张西望在地上寻着,甚至疯狂地奔出外头。
「毋情!」
雨愈下愈大,打在他身上是无知无觉,憔悴慌乱的神情在他脸上显得孤寂可怜,令人深感同情。
眼睛赫然瞪大,他弯身赶紧拾起他现在唯一可以对她牵念的思情之物,然后宝贝地收进离自己胸口最贴近的襟口,也不管那绺结发早已湿透他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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