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前去花家说亲的过程,称不上相当顺利。
花老爹见到昨天才重逢的女儿,今天就突然带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冷漠的男人回家,还一脸羞答答的说是她的意中人,当下的反应就是想要出言反对。
但是看到那男人略带凶狠的瞪视,所有的拒绝言语全都梗在喉头,既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花老爹心里生着闷气,一方面暗中怀疑这男人的来历,一方面见到女儿快乐的笑脸,好像是在指责他想要让她去当韩公子的小妾,忽略了她的幸福似的。
韩公子也没什么不好啊!不仅有家世背景,又是个读书人,难得他会对女儿有意思,他们花家只是小门小户的平民百姓,能进韩家门就已经是高攀了,难道还求什么正妻大位吗?
更别说韩公子对他们花家恩重如山,他们巴结都来不及了,哪敢对他说一声不?
总之,先把眼前这个男人打发掉再说。
“这位公子,你靠什么营业啊?”花老爹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百里夺香虽然没得到好脸色,却也不以为意,照样淡淡的说道:“我是采药的。”
“采药?那足够养家口吗?”花老爹硬起头皮扮坏人,希望女儿能回心转意,“这也是靠运气吃饭的工作,要是没收获的话,岂不是就要饿肚子了吗?”
“她吃得不多,我养得起。”
也不知是故意说反话,还是真的这么想,总之百里夺香这句话让花家父女同时红了脸,只不过一个是又羞又喜,另一个则是老羞成怒。
“那、那你父母呢?”
“我娘是个丈夫,我爹则是砍……”百里夺香顿了好一会儿,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的神情,“砍柴的。”
总不能说是砍人的!
花老爹一听,像是捉住了把柄似的眼睛一亮,“我家春玉对药材一窍不通,恐怕和令堂话不投机吧?”
“爹,你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吗?怎么不说我以前天天在生火,所以跟柴火很熟算了!”花春玉觉得爹今天的言行真是怪异至极,老是讲一些奇怪到令人生气的话。
难道是为了要让她嫁进韩家,干脆什么都挑剔一遍,好让百里夺香知难而退吗?
脾气一向称不上温和的百里夺香依然沉着气,大概是看在花春玉的份上继续忍耐着没吭声。
“韩老爷可是退休的朝廷命官,这家世就已经相当难得,而韩公子明年就要上京赶考,一旦当上了状元,封了大官,你若是成了他的侧夫人,这种风光可不是采药人的老婆比得上的!你好好想清楚!”花老爹诱之以利。
可惜花春玉不仅不为所动,还加倍火大,整个卯起来和父亲顶嘴,“要是没考上呢?让他们牵拖我带衰吗?”
“呸呸呸!还没考就咒人考不上!”
“还没考你就替人家挂保证说会中状元,连路边算命的都没这么大的本事!”
父女俩吵得正火热,突然一声噗哧偷笑打断了两人的唇枪舌剑,花家父女同时转头狠瞪向那个一派悠闲的百里夺香,不悦中又带着点尴尬。
“你还笑!明明是在说你的事,你还一副跟你无关的样子。”她听得都快气死,不明白百里夺香怎能忍耐父亲这么刻薄的言词。
“嗯……不过你爹说得也有道理,采药的是比不上状元郎。”他不仅不反驳,还附和了花老爹的说法。
花春玉闻言大惊失色,慌张的拉着他的衣袖,悄声问道:“你……你放弃了吗?”怎么感觉他今天很没有战斗力?
百里夺香没直接回答,只是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让她放心。“一般而言,你爹的说法并没有错,但凡事总有例外。”
“什么意思?”
百里夺香耳尖的听见外头传来的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