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在那儿。”刘兰芝出声阻止灵儿动作,手往桌上一指。“要喝,自个儿去倒。”灵儿是富贵丫鬟,她认为她还是站着不要动最好。
贾靖安不知道刘兰芝的思量,气愤的啐道:“你如此宠着一个奴才,小心哪日她欺到主子头上来。”
“奴婢不敢。”灵儿一惊,连忙说。
“主子说话,”他恶狠狠的瞪了过去。“轮不到你出声。”
就这么一个眼神,吓得灵儿差点跪了下来。
刘兰芝见灵儿吓白了脸,有些不悦的微皱起眉头。“我的人轮不到你教训。”
“我就是看不惯奴大欺主,”贾靖安向来最看不惯恃宠而骄的奴才,在京里被受宠的奴才逼死的主子可不在少数。“若你不懂得教训,我倒是可以帮帮你。把她的卖身契转卖给我。”说完,他伸出手,要拿笔挂上的一枝毛笔。
刘兰芝反应很大的斥道:“做什么?”
被她这么一吼,他的手猛然一缩,一时不注意,手触到了砚台上未干的墨汁,他苦恼的看着自己的手。
“别乱碰我的笔!”
看她护着毛笔就像护着宝贝蛋似的模样,贾靖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只是要你写这丫头的卖身契给我。”
“灵儿是我的人,我没打算将她卖给你。”
灵儿紧张的低着头,不知所措。
“如此纵容,终有一日吃苦头,”他觉得自己真是一片好心被践踏,不悦的看着站在一旁还是一动也不动的灵儿,再次训道:“没看到爷手脏了,还不快去给爷打点水来。”
灵儿一愣,迟疑的目光看向刘兰芝。
刘兰芝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安少爷,你真要她做事?”
“她是奴才。”
“好一个奴才,”刘兰芝立刻爽快的交代,“灵儿,安少爷要你做,你就去做,快去给安少爷打盆水来。”
灵儿安抚了下杂乱的思绪,她也不是每次都笨手笨脚,十次总有一、两次是做得好的,今天小心些,该是没事的,替自己打气一番后,她快步走了出去。
“真该好好教教。”贾靖安皱眉看着灵儿的背影。“就是个奴才,做事还不情不愿。”
“安少爷,别左一句奴才,右一句奴才的,灵儿不一样,她不是不愿做事,而是她怕出错。”
“不过打个水罢了。”他不懂这有什么困难。
刘兰芝扬起嘴角,等着看好戏。“是啊,打个水罢了,烦请安少爷离我远一点。”
贾靖安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依言退了几步,见她又将笔重新排列了一次,他实在受够了她古怪的行为,问道:“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排名。”
“什么意思?”他不自觉又靠近桌面,看着笔挂上的毛笔。
“这枝镶着红宝石的是我最喜欢的,这镶玉的第二,”她兴冲冲的由左至右数过来。“其实本来还有一枝,笔管是上好的玉做的,但夫君送给了我,所以下次我打算要跟夫君求这个。”她指着笔杆上头镶着红宝石的毛笔。“这一枝一枝的,早晚全是我的宝贝。”
这些毛笔虽然名贵,但也不是多希罕,贾靖安不以为然的看着她乐得要飞上天的神情,觉得好笑。“如果你喜欢,开口要青扬全送你便好,何必一枝枝的要。”
刘兰芝耸了下肩。“你懂什么,我们少爷小气得很,就是要我一枝枝的求。”
以前她对于这种情况挺恼火的,现在倒觉得是种生活情趣。
他不知道他们夫妻之间的趣味,只想着哪里出错了,张青扬可是他认识的人当中,数一数二大方的,若不大方,也不会养着张家老小多年也没抱怨一句,而且每年分钱的时候,也不乎多分些给他和大牛……倏地,他想起张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