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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之间,任何的生命无论大小、无论长短,都有生有天,每个生命到来都有其意义,而他则延续了先祖的使命,就是为凤朝燃尽自已的最后一簇光芒。

    他的命,在外人眼中看来玄妙且神圣,因为他半仙半妖:可在敌人眼中,他的命又脆弱而可笑,因为哪怕只是一道小伤口,都会让他血流不止。

    所幸只要他的求生意志够坚定,想要将他击垮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偏偏讽刺的是,现在他只能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一一凝住所有心神,他将周身气血集中在一点,丹田之内的热气越来越强,好似随对都会鼓涨爆裂。下一瞬,气血骤然逆转,由热转冷,刚才还是酷热难耐的热流,弹指间就变成了凝水成冰的寒气。

    倒转的气血让他心脏负符不了这突变,在急速狂跳了十几下后,碎然停止——又是这个熟悉的老地方?

    凤疏桐长呼出一口气,望着面前那条宽宽的大河,河上夜复一夜摆渡的舟子还在,而他身分已改。

    今日,他不是涉江救人的闯入者,是命数已尽的一缕孤魂。

    「涵王怎么又到这里来了?」有人远远地喊着,转瞬来到他眼前,是上次送他的那名鬼将。

    他苦笑道:「一言难尽,我今日……算是阎君的阶下囚了。」

    鬼将上下打量着他,这才发现此刻站在这里的,不是他的元种,而是魂魄。

    「王爷怎么会……」鬼将异常诧异,「上次阎君还说您的命数责不可言,寻常人伤不了您?」

    「若不是寻常人呢?我毕竞不是天帝、不是如来、不是阎君。」凤疏桐知道自己现在没有时间寒喧,于是恳切地说:「麻烦请带我去见阎君。」

    阎罗殿上,今日冥火簇簇,油锅铆刀一应俱全,不晓得阎君要发落什么人。

    鬼将将凤疏桐带进来的时候,阎君正在懒洋洋地修指甲,旁边刺官一本正经地宣读着——「韩域张久天,在阳世素有恶名,百姓朕名上告其虐待妻女、鱼肉相都。本月初十,此人因酒醉堕水身亡,百姓恳请阎君重判,勿使其来世再生为人。张久天,你可有辫词?」

    阶下一名漂勇大汉虽被黑白无常锁拿,却梗着脖子喊道:「小人不服!」

    「不服又怎样?」阎君慢条斯理地开口,「你既然得罪了亲友邻里,又素无善行,便该重判你。」

    「大王,我手日也是求神念佛的大善人啊!每月初一十五,谁不知道我张大善人会在家门口大摆舍粥棚,供穷人享用。」

    刺官冷笑道:「你那个舍粥棚不过是挂行善之名,将家里陈年发霉的稻谷同一些不值钱的糠致熬煮在一起让穷人吃,每喝一碗,还要为你家扛一袋粮到仓库之中,充当不要钱的长工。」

    「这人看来的确不可救药,否则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在他死后还不放过他?好了好了,我也懒得听他的判词,尽快把他打发了就是。」阎君不耐地摆手。

    刺官立刻大声喊道:「打入猪界,三生三世不许再转世为人。」

    张久天刚才还满脸强硬的表情瞬间软化,衰求道:「阎君,求您放过小人一命,小人愿倾家荡产——」

    「已死之人,休想拿阳间财物利诱我。本王岂有你想的那么贪慕钱财?」阎君真是听腻了,厉声道:「再要罗唆,就把你丢下油锅炸一炸。」

    见黑白无常将人押了下去,凤疏桐微笑着在旁边拍手,「阎君赏罚分明,不愧是地府之主。」

    阎君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仿佛这时才看到他,「涵王是来找本王讨要那块肉的?」

    「岂敢?」凤硫桐躬身长揖,「我今日来,是有事要求阎君相助。」

    阎君眯眼打量他一下,笑道:「你这人真是奇怪,不该来的时候自己非要来,来一次就罢了,居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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