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屋子画了一圈。
「妖王若是二次来击,我们或许抵档不住。」她忧心仲钟地说。
「明天早上,你试试去找一个人。」
「谁?」
「上清观的观主寂明道人。」
「那个老道?」她皱皱鼻子,「不是说凤皇请他天妖他都不肯吗?我去找他,他就愿意了?」
「凤皇找他,他当然不肯,可你若找他,他未必不肯。」
他这话说得高深莫侧,让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不是和尚却老喜欢打禅语,这样显得你有本事是吗?」
凤疏桐微微一笑,「这样吧,明天你去见他,不用说别的只要背首诗,他自然肯随你来帮忙。等他来了,我再把一切告诉你。」
她孤疑地皱着眉,「什么诗比圣旨还管用?」
「竹生荒野外,梢云耸百寻。无人赏高节,徒自抱贞心。耻染湘妃泪,羞入上官琴。谁能制长笛?当为吐龙吟。」
她更继续皱眉,「好长的一首诗……什么意思?」
他耐心讲解道:「这首诗是中原南朝一个叫刘孝先的诗人写的,诗中是在借物自吻,说自已空有一腔抱负、满腹才华,却无人得以赏识……」
尹清露听得头有些大。她向来自认是个有耐心的人,为了追击一只小妖可以几天几夜不闭眼,可怎么和他在一起,她脾气却越来越暴躁了,动不动有一种想敲他头的冲动?
见她脸色难看,他停住口,「行了,知道你不爱听,不说了。给你一个机会,可以任意提一个问题,但我只回答一次。」
她的眼珠转了转,「什么都能问?」
他点点头。
「那……你真的喜欢我?」
她这个问题出手凤疏桐预料,他本以为她会问起他的身世或关于妖王的事,怎知她冲口而出的竞是这么一个问题,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天底下姑娘几乎都会问的问题,仿佛只要确认了他的情意,他是谁、将来又有何打算,都不再重要了。
望着她那张清秀玉雪的小脸,他胸臆间泛起一股暖意,「真要我回答这问题?不想再改吗?」
尹清露摇摇头。
「喜欢你。」他启口,话语轻巧如鸿毛飞絮般轻盈,却似飞到了她心里。
她集然一笑,「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确定了他的心意,不管日后奋有怎样的艰难险阻,遇到多可怕的妖魔鬼怪,她都可以无所畏惧了。
这三个字带给她的自信和力量,甚至远超过碎邪剑和夺魂铃。
「今晚妖王会来吗?」她望着窗外,夜空中月圆如镜、无风无云,自空气中飘来的淡淡香气不知是什么花香,悠远绵长,就如他的人带给她的感觉一样。
「知道。」他一直在努力吃饭,想靠进食帮助自己尽快恢复元气,却还是吃得很慢。
她在桌边坐下来,双手托腮望着他,「凤疏桐,若是我死了,你就把我埋在这屋外的墙根下吧。」
他一征,停住筷子,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因为我知道妖王很厉害,我怕我打不过他,难免一死。」
「那为什么要埋在这屋外?为了三更半夜找我闹鬼?」他不解地取笑她。
她忽然低下头面容有些羞愧,「因为……你是在这屋里说喜欢我的。我想,如果我死了,魂魄若能留在这里,也许每日每夜都能想起那句话来,不至于上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就忘了你。」
心房霎对被她极其动人的言语重重地撞了一下,于是他放柔声音问道:「那为什么不是我先死呢?若是我先死了,你要把我埋在哪里?」
尹清露想了想,摇摇头,「你是不会死的。就算死,也不会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