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在马车前座上,宁馨开心的问袁不凡。
“好。”袁不凡的回答很简短。
“你还恨你爹吗?”宁馨小心的问。
袁不凡摇摇头。“或许我从没恨过他,我怨恨的一直都是我自己。”如果不是他娘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也不必嫁进袁家吧!
“不要这么想,你对你爹娘来说绝对是最珍贵的。”宁馨仿佛是知道他的心情,殷殷劝慰。
袁不凡点头微笑,“现在我已知道了。”
他爹临终前,反反覆覆背的都是他娘生前作的诗;经过这么多年爹还记得,足以证明爹心中一直都有他娘,这令袁不凡决定放下一切。
“而且这世上珍惜你的,不光只有你爹娘。”宁馨小声道。
袁不凡温柔的笑了,他知道宁馨说的是她自己,此时此刻,他心中涌现了对她的巨大爱意,可是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他没回话。
宁馨也不再说话。
良久,袁不凡道:“你今天和袁大少爷出去,遇到意外了?”
袁不凡今天一整天都守在他爹身边,直到他爹咽下最后一口气,当他从房里走出来时,宁馨已经回来,所以他不知道她和袁继业上街的的事。
“袁大少爷遇上仇家被毒打了一顿,你有没有被欺负?”如果宁馨被欺负了,他绝不会放过那些人。
“没有,那些人虽然无赖,倒也恩怨分明。”
真奇怪,无赖也懂得“盗亦有道”吗?而且宁馨长得这么漂亮,那些无赖可能放过她吗?
“都是我不好,只顾着自己的事,让你受惊吓了。”袁不凡很懊悔。
“应该说是我不好,没事跟袁继业出去干嘛!”她原本只想看看袁继业能有多无耻,“不过看他被打,心里还真是畅快哩!”
袁不凡看过袁继业的伤,觉得有点奇怪——
袁继业身上虽然中了许多拳,但都是皮肉伤;真正要命的却是最不易察觉的伤口——他的脚筋被人挑断,在足踝上方,伤口不大,却恰好足以切断筋,凶器看来像是分水蛾眉刺一类的兵器。
下手的人该是个高手,只怕不是那些无赖,而是另有其人……
“袁大哥,我们在汝阳城多待几天吧!等过完你爹的头七再走好吗?”宁馨突然出声,打断了袁不凡的思考。
袁不凡正有此意,只是他怎能提出这种要求?“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过就是七天而已,我和秦老头还是有长长的一生可以过,这七天却是你对你爹最后的孝心。”她不想让袁不凡有任何遗憾。“顶多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日夜兼程就是了。”体恤道。
“好。”袁不凡感激在心里。“还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说吧!”宁馨非常有义气。
“这几天我们就在汝阳的酒楼住下,但我想请你偶尔到胡同去看看,帮我送些银子给袁大少爷和他娘,总之不能让我爹的丧事办得寒酸。”
“你不去吗?”
袁不凡摇头。“我去了会引人议论,会对袁家造成困扰,而且我想……把袁家的宅子赎回来。”
“那可是很大的一笔钱。”宁馨秀眉微蹙,沉吟了好半晌,“即使能从秦老头那里敲上一笔,也得等到了如春堡才行。”
“这是我自己的事,怎能从秦堡主那里弄银子?”袁不凡失笑,“这些年我也有了不少积蓄,只是放在不同的钱庄,好在这些钱庄在洛阳都有分号,只须几天工夫,就能把钱汇集起来。”
他还得跟债主们讨价还价,这种事考验的就是耐性——谁熬得过,谁就是胜利的一方。
他和宁馨只有七天的时间,被卖方痛宰一顿是可以预见的。
“如果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