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窗子是打开的,人应该是跳窗逃走了。”
夏芬气得咬牙,怎么没想到窗子?磨磨蹭蹭地走到前头花厅,满脸尴尬,她放软声调说:“老爷,那个贱婢从窗户逃出去了。老爷别担心,反正过了今日,咱们就能接手睿园,到时候那个下作丫头还不是得乖乖落到老爷手里……”
“啪”一声,夏芬被狠狠扇了个巴掌,来不及嚎哭出声,就听见韩蔷怒道——
“要是余敏回睿园报信,那个孽子知道他娘死了,你以为他还能乖乖就范?”
他瞪一眼夏芬后,转身问:“唐三爷,事已至此,您看如何是好?”
一道粗嗄破碎的刺耳嗓音传来,余敏发现凌建方全身的肌肉紧绷,连呼吸声都变得沉重。
“那丫头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唐三爷问。
夏芬道:“藕色长衫。”
“来人,给我搜,把穿藕色长衫的女人都抓起来。”唐三爷下令。
“是!”数人应喏,转身离去。
“唐三爷,我担心那丫头坏了大计,要是这次没抓着,以后谁也甭想碰那个孽子。”
“不至于,夫人病重的消息刚传进睿园,吕襄译便快马加鞭前往京畿大营,由此可知他们并不知道韩璟睿奉召进宫,说不定韩璟睿已经回到睿园,得知噩耗,正往靖国公府赶来。”
这下子,轮到余敏全身紧绷,吓得不轻。
怎么会呢?爷竟然在城里?若真如此他们势必要错身。不行,她一定要把消息先传给爷。
终于,所有人都离开了,兰萱堂重新落锁。
两人又在木柜上方待过一刻钟,凌建方确定四周再无他人,才抱着余敏跳下柜子。
“我……”凌建方道。
“我……”两人异口同声,余敏飞快反应,“凌大哥先说。”
“那个唐三爷……”
“凌大哥知道他?”
他点点头,回道:“两个月前,他突然在京城崛起,没有人知道他打哪儿冒出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来历,只晓得他出手阔绰,在短短的时间内便与京城不少权贵结交,躐上跳下、到处打探消息。主子爷觉得他面貌不似齐人,一直在追查他的背景。”
“查出来了吗?”
“还没查透彻,只晓得他的生母是金人。”
金人?她对凌建方说:“凌大哥,我本来猜测,靖国公错手杀了夫人,生怕爷出手报复,想诱爷进府,暗使手段,但如果唐三爷与金人有关……他为什么要和靖国公相交?国公爷甚至连个正经差事都没有。我不禁要猜测,今日之祸不单单是家事,而是国事。我们必须尽快出去,把这件事通知爷。”
凌建方明白,刚才那群人当中,光听脚步声就晓得有不少武功高手。
爷回靖国公府,身边不可能带太多人,更有可能是听见噩耗便只身过府,如果这样的话……爷危矣!
两人互视一眼,目光坚定。
余敏飞快打开柜子,翻两下,本想换套不同颜色衣服,发现里面有好几件厚实耐磨的粗布衣裳,是夫人为着即将出征的爷做的吧?
她拿出其中一套,凌建方转身走到花厅,余敏飞快将衣服换上,裤头折过数折,用带子紧紧扎起。
换好衣服,她跪到霍秋桦床边,低声道:“夫人,余敏在此允诺,必定让爷平安无事。”
起身,她把掌心放在霍秋桦双眼上方,强忍住泪水,道:“夫人,请您安息……”
掌心轻轻滑下,霍秋桦的眼睛随之闭起,只是在眼皮阖上那刻,一颗晶莹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不甘心吗?是啊,眼看着就要柳暗花明,就要随着爷过好日子了,谁知……余敏再也忍控不住,重重对霍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