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生活清贫些,但日子不至于过得如此委屈。
“来人,把这对奸夫淫妇给绑了!”
像是一吐胸中怨气似的,霍秋桦扬声道。
正当后院闹得一团乱时,余敏已经跪在皇帝跟前请安。
皇帝望着眉目清朗、说话清晰,聪明却心思单纯的丫头,心里有几分欢喜。
漂亮的女人看太多,聪明的女人也见过不少,但既聪明又单纯的女子,只此一人。
并非皇帝偏袒,能摆弄出那么多好东西的女子,绝对不是蠢货。
但她也单纯,望着至尊崇高的皇帝,态度并不巴结,也不惊惶,就像对待邻家大叔那样,有问必答,没有弯弯绕绕,实心实意地回话。
和余敏说话,轻松、惬意,不必去寻思她的言下之意,这种交谈法对一个随时随地都在揣测人心,行制衡之术的皇帝而言,是个很新鲜的经验。
“怎会想到用禽类的羽毛做衣服?”
皇帝已经收到她的羽绒衣、手套、围巾、毛袜、皮靴,并且让“正在用功奋发”的吕襄译去处理这件事,大量制作这些保暖衣物。
其他几州还好,但屠虎关和衮州,这两个最靠北的地方,士兵的保暖非常重要,万一仗还没开打就冻死一大半,真是个大笑话了。
这年头还没有人想到用羊毛织线,更甭说用羽毛保暖,至于靴子仍是以布靴为大宗,皮靴只有少数北方豪族才会穿。
“您想想看,为什么冬天那么冷只有人需要穿衣服,鸡鸭羊却不必就能度过寒冬?那只有一个解释,它们身上的毛是可以御寒的,这也是为什么富贵人家要用皮子做衣服的道理。穷人家买不起兽皮,只好想别的办法,用羽毛和羊毛是我能想到的法子。”
叫皇上想想看?韩蔷的心脏都快跳不过来了,这丫头的胆子是什么做的?他想喝斥几声,却看见皇帝满脸的兴致勃勃,哪还敢多话。
皇帝点点头,确实是个聪明孩子,难怪襄译和璟睿对她另眼相看。“听说你算帐比襄译还厉害?他同你打赌赌输了。”
余敏吐吐舌头、缩缩脖子,朝璟睿望去,璟睿给她一个安心笑容,她方才回话。
“皇上……其实我……取巧了。”
“取巧?怎么个取巧法?”
“我会乘法,我给平王世子的题目中同一个数字加很多次,世子爷一次一次慢慢加,速度当然会慢点儿,尤其又要拨动算盘珠子,我用乘法就省事得多。”
“乘法?那是什么?”
“是一种规律,比方一个五是五,两个五是十,三个五是十五……九个五是四十五……小时候,我发现这个有趣的规律,就把它背下来,后来发现拿来计算同样的数字加很多次时,好方便。”
她试着用最简单的话把乘法描述一遍,只是穿越这种事不能随便泄漏,她只好把自己当成九九乘法的发源人。
可她越说皇帝越吃惊,这孩子不是一般的聪明,谁都想不出来的事在她脑子里转过几圈就能形成某种道理?
解释到后来,皇帝玩心大起,找来靖国公府的帐房先生,与余敏再赛一场。
要比拨算盘,襄译敢自承第二,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名,连襄译对她都要甘拜下风,何况是帐房先生?
比到后来,皇帝突发奇想——如果让小丫头进户部,朝堂会不会掀起风浪?
赞叹之余,皇帝说道:“小丫头,这次你立了大功,告诉朕,想要朕赏你什么?”
赏?皇帝的话让余敏发傻。
赏什么呢?食衣住行,她样样不缺,有爷在,连人身安全都有人保护着。
银子吗?不是她嫌弃,这里的钱这么重,想腰缠万贯的话还需要好体能,何况他们家的爷已经替她争取到不少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