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必再隐瞒,可以大大方方的说了。
“什么?”杜月香瞪大眼,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事要从前任御史大夫被革职后说起,那时我曾经找聂中丞过来商谈,希望他能接下御史大夫之位,但很意外的,他拒绝了。”
“他为什么拒绝?”
“很简单,就是对这个环境已经不抱希望了。”腾锦茜也是一脸的无奈。
朝廷的黑暗及腐败,聂席郎都看在眼里,但他却改变不了,久而久之,他对官场已经不抱希望,甚至萌生退意。
他太正直了,无法同流合污的情况下只有离开一途,眼不见为净。
聂席郎当时就表明了辞宫归乡的念头,而且去意坚决,无论腾锦茜如何慰留都无效,让她挺头痛的。
最后腾锦茜只能无可奈何地妥协,不过有个条件,她要聂席郎再留在御史台半年,辅佐新的御史大夫步上轨道,半年一到她就放他走。
也因此,聂席郎才会毫无保留的教导杜月香,紧盯着她的学习进度,就是希望能在这剩下的半年里尽可能的调教她,让她足以坐镇御史台,不枉费腾锦茜的托付。
杜月香脑袋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有办法再度思考。
“半年?那不是快到了?”
算算日子,她进御史台跌跌撞撞也差不多五个多月了,不就等于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是呀,我与他约定的期限就快到了。”腾锦茜从层层堆栈的奏折堆最底下拉出一份奏折。“他的辞官奏折已经压在我这儿快半年了,只差我朱笔批阅而已。”
御史台直属于皇帝,独立于所有宫中机构之外,而御史台里的官员进退也并非由吏部管理,向来是皇帝说了算,或者经由御史台主及中丞直接向皇帝引荐新人入台,只需皇帝点头认可,因此聂席郎的辞官奏折也是直接呈给腾锦茜,没有再经过其他机构。
“别答应他,拒绝他!你是皇上,只要你说个不字,他又怎能违抗皇命?”杜月香一时情急,竟开口提出了任性的要求。
“但我已经事先答应他,现在才来反悔,不就一点诚信都没有?”腾锦茜虽然也觉得失去聂席郎很可惜,但她还是得信守承诺。“君无戏言,我不能反悔,除非他自己主动将这份辞官奏折拿回去。”
“可是……”
“强摘的瓜不甜,聂席郎早已萌生去意,勉强将他留下,他只会对现况越来越绝望,对他和我们都没有好处。”腾锦茜理智且泠静的分析。
杜月香脸色惨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要嘛就放弃他,别再对他有任何奢想,要嘛就最后放手一搏,看能不能让他为了你回心转意留下来,虽然我觉得后者的机会大概是微乎其微……”腾锦茜并不怎么抱期望地建议,因为聂席郎真要改变心意,早就改变了,都到了这样的节骨眼,看来是大势底定,没有转机了。
听了腾锦茜的建议,杜月香惶乱无措的心还是没有半点想法,只感到很沉、很闷,甚至是隐隐抽痛,难以呼吸。
他连喜欢她都不愿意承认了,她还有什么筹码能让他回心转意,为了她而留下来?
聂席郎辞官即将离开御史台的消息,不到半日御史台所有的僚属就都知道了。
众人十分紧张,因为聂席郎就等于御史台的另一个头头,在正牌头头尚不可靠的情况下,要是连他都走了,御史台不知道会不会垮?
“你们担心什么?御史台不会垮的,就算没有我,仍会有新人来递补,一切还是能正常运作,别自己吓自己。”聂席郎在众僚属一同前来想说服他别离开时,淡淡的这么回答。
众人见聂席郎态度坚决,看来没有转园余地了,也只能无奈散去。
而杜月香从宫